“可是......”闻凇意被为难住了,他说,“所以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是不能拒收的吗?”
管家挑了挑眉,眼里是对一切的了然:“自然,长辈是喜欢这个晚辈,才会送出见面礼,不管昂贵与否,都是长辈的心意,晚辈虚心接受就好,不必有过多的忧虑和牵怀。”
闻凇意低头思考,重新把目光落在了白纸黑字的卷子上,不再说话。
管家驻足了一会儿,把目光放在了落地窗外的世界。
少年不懂俗世虚礼,却又比任何人都懂。
不世故、不虚荣、不贪心,却又过于自卑。
......
时间彷如脱离枝头的绿叶,落地后,一点点一点点地泛黄。
快得一刻不停歇地追寻地球转动的轨迹。
因为裴渡腿伤的缘故,他和闻凇意完美地错过了国庆这个假期,沈郁他们三个上天入地下海,每日在群里分享新鲜、刺激的事。
而闻凇意只能陪着裴渡,窝在别墅里,白天做卷子,晚上看电影。
没错,裴渡的那份国庆大礼包作业,也让闻凇意包了。
闻凇意一式两份地做,滋味简直不要太爽。
当每次,闻凇意把语文卷子前面部分填完,把作文扔给裴渡自己来,看他黑脸,又会爽一些。
七天的朝夕相处,比以往的两个月还要亲密。
只是裴渡没有意识到,闻凇意也没意识到。
裴渡卧室的沙发,已经成为了闻凇意第二张床。
国庆第七天,是假期的结束,也是裴渡拆石膏的日子。
成川医院派来的医生九点准时来到西皎别墅,同行的还有两位护士。
闻凇意就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着医生拿着拆石膏的工具,对着裴渡的腿敲敲打打,将石膏拆下,仔细地检查他的腿愈合情况,确认骨头已经完全愈合,医生又让裴渡走几圈试试。
周围站着的人几乎围着裴渡,裴渡站起来,第一时间,便是朝着闻凇意走去。
闻凇意清亮黝黑的瞳孔,倒映着裴渡越来越靠近的身影。
他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呼吸也呈现一两分的急促。
闻凇意从未有和谁这么紧密相处过,这不得不令他心头产生了微妙的紧迫感和厌恶感。
他不希望裴渡朝他走来,并不希望。
……
裴渡走近闻凇意,也很紧张。
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他半个月没使唤的腿,笨拙且僵直,在距离闻凇意很近的距离,一个踉跄,令他往前扑,闻凇意想躲避,但双手违背本能,去扶住了裴渡。
裴渡揽住他脖子,朝他笑,矢车菊蓝眸满是盈盈笑意:“我总算不用单脚蹦了。”
他抱住闻凇意的姿势,与那晚哀求闻凇意别走时的姿势,如出一辙。
闻凇意想推开他,但又怕他再次摔倒,于是没动,只干哑地回应了四个字:“嗯,恭喜你。”
医生见裴少爷搂着人不撒手,一副只长了恋爱脑的样,只好对管家详细说了些注意事项。
护士将留有签名的石膏,一一完整清理出来,整齐叠放好。
上面不仅有沈郁他们三个人的签名,还有闻凇意被他们逼着规规矩矩写下的:【裴渡,祝你早日康复!】
医生做了最后总结说:“药还要继续吃,虽然Alpha的恢复能力一流,药物和医疗手段不过是替他们增加恢复速度,但早吃早痊愈。”
闻凇意的目光,落在了石膏上。
心说,Alpha的恢复能力一向是顶尖的,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