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迟迟不肯走,他手掌用力握着门板,明知不可能,还是开口乞求:“妈妈,你能不能争取他的抚养权,我想要他。”
“闻临,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回答我,他是你的谁?你父亲是因为谁才死的?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闻临不敢,母亲那双总是哭泣的眼睛,只有绝望和灰暗两种色彩,他不敢让母亲失望。
闻临低下了头,视线最后扫了一眼对外界未有丝毫感知的闻凇意一眼,推开门,离开了。
整幢漂亮的房子,只剩下闻凇意和那个女人。
闻凇意对周围人来来去去,已经习惯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盯着双手看,明明是一双白净的手,闻凇意却只看见了鲜艳的红。
刺眼、肮脏、浑浊。
怔怔的。
下一秒,闻凇意的脸被打偏,白皙的侧脸浮现巴掌印,他清醒过来似的,毫无神采地看向女人。
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承载着浓郁的怨恨:“小畜生,从今天起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离开这里,你别想勾引我的阿临。闻拂雪就是个低贱的Beta,你也是,我告诉你,你那个爸爸,进了最臭名昭著的监狱,他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这回,可有他好受的了。”
“在这个社会,Alpha的权益不容挑衅,闻拂雪竟然动手杀了他的Alpha丈夫,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以抵消他的罪行。你爸爸被判了无期徒刑,在里面他能享受很多男人的疼爱,真是活该啊,你们都是活该,你父亲会阴魂不散缠着你们,让你们这辈子不得安宁。”
“哪所监狱?”他只有在听到关于闻拂雪的消息,才有反应。
闻凇意不过十五岁,但他熟知律法。
法律对家暴,无限宽容。
但在维护Alpha和Omega的权益上,却是严防死守。
不管谁对谁错,夺走Alpha的生命,就是死刑。
女人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她凑到闻凇意面前,赤红着眼睛看他,怨恨在里面挣扎:“小畜生,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害怕。我看你一眼都嫌脏呢,你说我的丈夫怎么就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小畜生,你真的该死。
小畜生,你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
酸胀的感觉刺激着眼眶,闻凇意忍不住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他不害怕。
那个男人明明不会水,却义无反顾跳下水,就下了濒临死亡的他。
爸爸说过,如果有人肯用自己的命换另一个人的命,那这个人死后,一定也舍不得吓到曾用命保护的人。
闻凇意的印象里,对大伯的记忆很奇怪,有时候,觉得他才是自己的父亲。
大伯对他好的没边,宠的没边,但又无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