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他听见继国严胜停在门口。听到鬼低低的声音:
“你这一路走来,没有被托付过什么东西么?”
富冈义勇愣在原地。
而幼鬼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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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训练场,严胜径直回了房间。
说实话,他感到有些失望。
虽然从产物敷那里,以及炭治郎这几天的忧愁中,继国严胜发现了富冈义勇心里存在问题。
但他没想到是这种问题。
承认自己的弱小,并心甘情愿地接受,把自己当作一种不配的存在。
继国严胜最厌烦这样的人。
这会让他想起他自己。想起他曾经是如何希冀着追上缘一,最后心灰意冷,知道自己永远都做不到的。这一个事实。
继国严胜想一想,就觉得想吐。
他自己都难以承认,现在是不是还有这种心情。这让他在听到富冈义勇说出那种话的时候,感到无与伦比的失望,以及——
对自我的厌弃。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缩进自己的箱子里,旁边的缘一被他吵醒,迷蒙着喊了一句“兄长”,然后手无意识地在旁边晃晃,没有找到熟悉的幼小的鬼的身体,缘一长大了眼睛:
“兄长?”
“……”严胜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在。”
“您今晚……要在箱子里休息么?”
“嗯。”
“……”缘一的心跳变慢了一点。他茫然地想平日里不都是一起睡的么?为什么兄长大人今晚要睡在箱子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一想到这里,继国缘一就彻底清醒了。他就着月光,看着身旁严胜闭上的六只眼睛,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鬼抱到自己身边。
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兄长小小的手心。
但第二天严胜醒了时,发现事情瞬间就变了。
他看着炭治郎跟着义勇进门,炭治郎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而富冈义勇:居然奇迹般地做出了还不错的回应!
虽然仍然是嗯啊哦,但很明显有认真把炭治郎的话听进去。
发生了什么?严胜觉得有点意思,他站在屋檐的阴影下,看着两人走近,正想发问时,破天荒的,看见义勇抬头望向自己:
“严胜阁下,”这位做什么好像都没有感情、也理解不了感情的水柱,望着继国严胜,露出认真而郑重的表情,“今天的训练,可以提前开始吗?”
继国严胜看到他眼中燃起来的一点光亮。这让鬼笑了起来。
“好啊,”鬼轻快地说,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把木刀,“哪怕是白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富冈义勇同样拔刀出鞘,“请多指教。”
半晌后。
“三十八次。”
站在倒下的青年面前,继国严胜手持木刀,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他站立的姿势很讲究,极富古典的美感,手中木刀宛如一轮清晖落下的明月,而神态端庄,与幼小的身躯和同样幼化的脸有些不符,但动作和姿态却又足够清美,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和谐。
可除了美……
富冈义勇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重新摆好了刀。
……更多的,是强大。
哐,当!又一轮比拼开始,速度快得一旁观战的炭治郎都几乎看不清,看着两人战斗,炭治郎一边从中学习经验,一边努力跟上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