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五,”他轻轻笑了,“你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你认识的黑死牟吗?”
继国严胜伸出手。
他一把捏碎了那个壶。
玉壶沉默了。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壶,那个美丽的、艺术的、他花费不知道多少时间才铸好的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极其尖利的叫声,在整个树林里回荡,叫声响到远处的刀匠村聚居地都可以听到,但玉壶现在已经没有在乎隐蔽自己的时间了,他疯狂地扭动起来,喊声愤怒难听到让人眩晕的地步。
“你居然毁了我的壶!”他咆哮道,从头部开始,瞬间长出脖颈、肩膀、胸膛,以及鱼尾一样的扭曲蠕动的下半身,“你这个假扮黑死牟的来路不明的东西,居然敢毁了我珍贵的壶!!!”
他极快地切换形态,正要张口,吐出毒千本和鱼泡,将眼前人困住,玉壶恼恨地想,他要把眼前这个鬼一片片切开,变成自己鱼的食粮——
铮。
一道清寒的声音响起。
玉壶只感到眼前一白。
脖颈一凉。
他的头又重新滚了下去。
那具他自诩“艺术中的艺术”的强壮的蛇一般的身体,动都来不及动……
就轰然倒塌在地。
“你该庆幸,我没有用日轮刀,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那个仿佛地狱来的幼鬼,微微弯下腰,俯视着恐惧的玉壶,就这么轻轻地露出笑容:
“现在,上弦之五,你可以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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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很绝望。
他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怎么会这样呢?他茫然地想,明明就只是攻击一些手无寸铁之力的刀匠,就算有柱看守,那也不过一两位而已,更何况他和半天狗也不是第一次杀死柱了,怎么会有难度呢?
堕姬兄妹输了,是他们发神经的事,无惨大人自己都说了他们轻敌,而玉壶自己可是这么慎重,还好好地等待了很久准备分身,想后半夜再动手……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面前,坐在自己倒伏在地的鱼尾上,正一脸兴味盎然,盯着自己的鬼。
那个和黑死牟有同样的剑术、长相、以及相似的幼化的声音的鬼。
“……”玉壶艰难地说:“敢问阁下……您是……?”
怎么会有强到这种地步但无惨大人不知道的鬼啊?!玉壶想死,在他发现自己联系不上无惨的时候,更想死了。
而鬼只是踩了下那条耸动的鱼尾,让它在自己身下安分点。
“说吧,上弦的情报。”
“……”玉壶在思考是泄露了情报被无惨杀了还是现在被此人拖住被太阳烧了,哪一种更痛苦。
而继国严胜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微微一笑:“想逃?”
“!不不不当然没有!”玉壶打了个激灵,他觉得鬼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当然,我会全部告诉您的,呃呃,就从我开始说,我是最懂得艺术的上弦之五玉壶,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各种各样美丽的壶——”
“略过。”严胜冷酷地说:“你,上弦之四,都不用说了。”
“……”
玉壶衷心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对方懒得听。
他瑟瑟发抖一下,继续说:“……上弦之三,是名为猗窝座的男子,他的血鬼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