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宋的是怎么回事呀,仗着秦钊的名头收礼,也亏他想的出来。
“确实不太好,一会儿让铺子里伙计跑一趟下个拜帖,明日我和秦钊去里正那走一趟,这过年呢,刚好去送个年礼。”
“行。”
林清今年在县城呢,哪里知道他们人都走了,这姓宋的老头还仗着秦钊的名声作威作福的,这才是个秀才,若是以后真中举了,那他岂不是得横着走了。
宋书吏今年可以说是过得得意,他也是个秀才,但一直考不中举人,就在衙门做了个书吏,因为年纪大人又酸腐,没少被同僚给看不起。
之前赶过去沾光,谁知道秦大家和秦钊家早闹翻了,光没沾到不说,还被一些乡野村妇嘲笑。
但宋书吏那会儿在衙门说了,这今年安平县的案首是他的亲戚,他一回来就被同僚衙役围起来恭喜。
宋书吏虽然有些心虚,但又觉得威风,他之前被人家排挤,现在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他心里得意了不少。
之前他还遮掩遮掩,说他是秦钊的舅老爷,但要谦虚一些,这才是中了个秀才而已。
就这他在衙门里就少不了人巴结,后来又听说秦钊他们去了安平县求学,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反正也没人知道,他说是就是。
宋书吏这一年可以说是过得风光无限,这临近年关了,来送礼的又不少。
有送鸡的,送鸭的,送鱼的,一家人吃得那是满面油光,过来送礼的人还得对坐在堂前的宋书吏客客气气地奉承,谁叫人家多了门有出息的亲戚呢。
宋书吏一早就裹着件新袄子出门当差出去了,他现在在衙门混得那是渔鱼得水,背着个手哼着小曲朝着衙门走去。
没想到呀没想到,他宋门栓年近六十了还有这官运。
到了衙门门口衙役就点头哈腰地问好,“哎呦,宋书吏今儿来得早呀。”
“这不在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干完这两天就能回家睡大觉喽。”
宋书吏来了衙门也没啥事,和同僚打了招呼就喝茶眯着眼睛翻一些闲书,之前这的小头头想把宋书吏给弄走了,这老头整理个文书都能给弄混了,但现在对着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宋书吏,这年节呢,你那外甥孙是不是要回来了?到时候也让我们见见这案首长啥样子。”
宋书吏端茶的手僵硬了一瞬,“秦钊说不回来了,前儿年礼就送过来了,说要在县学里用功呢。”
“这过年呢,还这么用功呢。”
“可不是啊,这举人可不是好考的。”
有同僚看不惯宋书吏这张狂样,之前在衙门里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畏畏缩缩的,一到了冬天就穿着个一身味儿的破袄子,现在也风光起来了,这老鼠也能上桌台了。
就有人讥讽了两句,“那是,这举人确实不好考,宋书吏不就是前车之鉴,考了三四十年了还没考中,你这外甥孙别像你一样就是了。”
宋书吏被人戳了心窝子,没考中举人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他一个长辈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当面说,他脸上挂不住。
宋书吏哼了一声,“张书吏还是管好自己吧,明年考秀才的时候你也去考个案首,那才风光呢。”
其他书吏打着圆场,“这都未可知,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