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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闹的清晨里,傅时禹提着水壶走出门,而身后的白季礼则忙着倒几碗新水放在墙角,为路过的猫狗们备下水粮。
街上有背着渔网的阿公阿婆路过同他们打招呼,说晚些时候去坡顶拿些鱼干柿饼走。
傅时禹应了声好,回头看向隔壁前院,恰好撞见那睡眼惺忪的男人。
明明扬言说要加入他们的晨跑,但明显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他头一次看见周泊云如此犯困,也真是件稀罕事。
而等视线从那张困意朦胧的脸上移开之后,傅时禹又不由得哑然失笑了。
那人清早一身黑得很酷,上身冲锋衣下身速干长裤,右肩还挎了个运动网兜包。
和装备齐全的他相比,傅时禹一身清爽,简简单单的背心短裤,倒有些逊色。
“喂,你里面有衣服吗?”
傅时禹走过去,手肘搭在围墙上,下垂眼里写满无奈。
周泊云捂住嘴点点头,带着困意的哈欠被他扼制在手心里。
“那把外套脱了吧?跑步会出汗,闷得太紧小心着凉,而且南方的初秋也不冷。”
傅时禹好心叮嘱他,可却遭到白季礼的不满。
“哥,他一时兴起而已。跑两步就回去了,你不用这么上心。”
白季礼苦着张脸站在傅时禹身后,也不怕这些话全会被周泊云听见。
自从得知周泊云早上要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白季礼的抱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响起一次。
周泊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缓慢地脱下身上的装备,最后上身只剩一套黑色运动速干短袖和长裤。
那藏在宽松衣物下的身型就如同那张脸一样漂亮。
快一年不见,他比之前健硕不少。
匀称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依然保持着,但某些部位的围度却肉眼可见地暴涨了一点,从贴身的速干衣下隐约能看见更加结实的肌肉线条。
傅时禹瞄了两眼后转头看向白季礼,欲言又止,“小礼……”
白季礼冷冷打断他,“哥,我知道。明天开始给我加强度。”
白季礼有些不甘心。
难道人和人之间就真的有壁吗?
明明他每天都在按时锻炼,也照傅时禹说的,多喝牛奶多吃高蛋白,就连身高在今天早上也有182.3了,怎么他进步一个台阶,别人就能进步一层楼呢?!
“哎哟。”傅时禹连忙宽慰道,“我是想说你现在练得也和他差不多了。”
白季礼握紧拳头,眼里蹿起火苗,“不行,我说好要比过他的。”
“比过谁?”
说话间,周泊云走到他们身边,漂亮的脸蛋上布满疑惑。
“比过他自己。他在想加强锻炼的事。”傅时禹替白季礼解释道。
“哦。”
周泊云轻轻点着下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动静,看上去有些反应迟钝。
傅时禹看着他,偏分的刘海落在眉眼之间,深邃的杏眼躲在发梢下无精打采。
“你很困吗?”傅时禹问道。
他这话一出,那快要闭上的眼睛又不得不睁大。
“不困。”周泊云抿紧唇,笃定地否认道。
傅时禹看得出来他在嘴硬,但又觉得他这样逞强莫名有点可爱了?
心里的想法有些奇怪,嘴角也极力想上扬,压也压不住。
他转过头往前走,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