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水瓶塞入他手里的同时,周泊云向前跨了一步站到他眼前。
周泊云打量着他,忽的笑了,“也没有脸红啊。”
“我干嘛要脸红。”
傅时禹没有直视周泊云,装作很自然地垂眼看着手中布满细碎日光的水瓶。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计算着可以开口问话的合适时机。
在心里默数三下后,他咽下那一口水,“对了,你怎么会过来?在这里也有工作?”
“没有工作。听人说你们拳馆在这里有活动,想着你可能会在,就来了。”
周泊云从不拐弯抹角,总是这样十分坦然地表露自己的想法。
对他这一记爆发力极强的直拳,傅时禹也总是难以招架。
“喔。”
傅时禹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虽然脸上不起波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差点就握不住这小小矿泉水瓶。
干什么呢他!
怎么会又该死的心动了呢!
骨气啊傅时禹,有点骨气行不行?!
……不太行。
“这里太晒了,过去那里坐会儿?”
傅时禹转头看向砖瓦房下的长条凳,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凑巧出现一张双人长条凳,刚好够他和周泊云挤一挤。
“好。”
周泊云抬眼看着天际下那一抹被照得金红的浓云。
临近傍晚的天,日光说不上有多强烈,和凉爽的秋风一起倒是变得有些温和。
但是,既然有太阳出来,那就是晒。
他跟着傅时禹走到墙角那里。
两个大男人一头一尾坐下,把不长的凳子挤得满满的,就连彼此间的空隙也塞得很满,只要打开双腿,膝盖就能贴到一起。
傅时禹习惯性□□大刀阔斧地坐着,身体往前倾,两手随意搭在大腿上。
他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水瓶,慢慢转起来,很快,视线在上面抓不住焦点便开始失神。
在无言以对的沉默中,一直被周泊云紧箍在视野里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公司平时会有团建之类的吗?到福利院做活动什么的。”
周泊云移开视线,仔细思索过后才答复他,“……应该有吧。”
他不知道啊。
从他的话里,傅时禹也能听懂那个讯息。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这不是他要探究的。
傅时禹抿紧嘴角,深吸一口气后,像转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淡地说出自己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遇见过一个参加公司团建的姐姐。她说很喜欢我,会带我走,我也相信了。
理想点的结尾是我真的离开了,悲惨一点的话就是我错付了。但现实总是戏剧性的——她成为了福利院的义工。
虽然带不走我,但很偏心我,对我很好,让我觉得我只是在上寄宿学校,每个周末都会有人来「学校」看我。
我知道的,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只是情感不太对等,差距太大,我也知道的。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一直到现在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