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阿雪。”
被如今的静王缠身的阿雪,大概会有那么几分苦恼吧。
流光低笑一声,手掌撑在栏杆上,仰头看天。
摘星楼是整座京城里最高的一座楼,他站于楼顶之上,风吹起的时候,多少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欲随风而去的飘渺气质。
“哥,你在看什么?”夜市里,一手拿了一根冰糖葫芦的张不雯正扭头看张不拜。
“小雯,你看那个摘星楼,是不是有个人站在上面?”张不拜正仰头看着摘星楼,眯着眼睛打量。
张不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圆月升到楼顶之上,摘星楼有些黑,她的眼力没有张不拜好,眯着眼看来看去,什么都没看见:“哪里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呀。”
“就在那里,你仔细看,一身白衣飘飘,头发特别长,而且眼睛还会发光,正幽幽地朝着我们看来,惨白惨白……”
张不雯被他说得吓一跳,差点尖叫起来:“啊啊啊!张不拜,你别说了,别说了!”
“唔嗯我不唔说了!”他含糊地说着,脸颊鼓鼓,张不雯一愣,才注意到自己的冰糖葫芦被他一口吃了两个,顿时瞪大眼睛。
“张不拜,你·死·定·了!”
她阴森森地盯着张不拜,下一秒直接朝他出手,张不拜也不束手就擒,扭头就跑:“你都吃了这么多,我帮你吃两个怎么了!”
“你可恶,混蛋,吃我冰糖葫芦,还敢吓我,你死定了!”
少男少女在夜市中奔跑,沿着河道边,一艘花舫流过,薛沉渊靠在窗边,说:“那是你的表弟表妹吧?”
“大概是吧。”周闲给他剥着葡萄皮,完全没有往外看一眼。
“什么叫大概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尊敬的静王殿下,您是不是太闲了,才会跟着我到花舫上玩一遭?”薛沉渊瞥他一眼,这人与称号一点都不适配,与名字倒是挺适配的。
周闲闻言,往外看了一眼,点头道:“嗯,是我那个非常会送礼的表弟,真是活泼可爱。阿雪,吃吗?挺甜的。”
薛沉渊:“……”
“我听说,你是从张不拜手里抢来那幅画的吧?”薛沉渊悠悠说道。
周闲睁大眼睛,一脸无辜:“你听谁说的这事?没有,全都是污蔑,本王才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明明是他主动送上来给我保管的!”
“呵,真会说瞎话。”薛沉渊嗤笑一声,看来某人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准备下船吧,别暴露你的身份。”
“你们还真是喜欢在船上密谋事情。”
周闲小声嘀咕一句,薛沉渊手下错综复杂,哪里都有他的人,好几艘花舫都是他手下的。
薛沉渊说:“这样比较安全。”
小型的花舫很难混入外人,又是在河道上飘动,安全性很高,也方便毁尸灭迹。
“好吧。”周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邵大夫说的那个师妹,你也安排好她进王府了吗?邵大夫让我提前和她聊一下。”这样方便控制薛沉渊好好喝药、用药,避免强迫欧阳蕊撒谎。
薛沉渊一僵:“……”
“看来还真被邵大夫说中了,你打算提前欺压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大夫,让她一起哄骗我是吧?”周闲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语气深沉,“阿雪,作为一个成年人,你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语重心长道:“孰可忍,家属不可忍。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