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些后怕，两手握着孟嘉泽两根手指，生怕对方又抛下自己。

十几分钟的车程后, 幼儿园到了。

“爸爸也去上班了，中午等管家来接你们回家吃饭。”摸摸儿子的脑袋, 孟起元驱车离开。

从下车那刻起盒子的盖就关上了，小人鱼起初还有些疑惑，但随着孟嘉泽进入校园, 见到大批大批的陌生人时, 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排完座位后终于开始上课了，孟嘉泽高坐在最后一排，正好可以让小悦出来透透气。

他面上专注地听着老师讲课，右手随着老师的讲课进度翻页并标注笔记，另一只手却放在桌洞里，手心躺着一只软软圆圆的小人鱼。

下课铃声响起，小人鱼配合地爬回盒子，孟嘉泽暗暗擦干手上的水迹，若无其事地跟过来搭讪的同学交谈。

一整个上午就在两小只的“暗地交易”中度过，虽然可以触碰，但直到坐上自家的车孟嘉泽才敢跟小人鱼说话。

小人鱼也只能待在抽屉里，还不能发出声响，一定也不怎么好受。

下午要走时，他还是不打算带小人鱼一起了：“小悦还是留在家里吧，好不好？我很快就放学回来了。”

“biubiu……”小人鱼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大概明白这是要他留下。他不舍地看着孟嘉泽离去的背影，但这次没再哭了，只是落寞地缩回他的小盒子里。

“哎呀呀，小悦就这么喜欢哥哥不喜欢妈妈吗？妈妈可要伤心的。”同样待在家的陈筝探故意逗小人鱼玩，但小家伙还是无精打采的。

孟嘉泽从小就不用他们操心，家里没请过保姆，她也没什么哄娃娃的经验，只好试探地打开了电视：“我们来看动画片好不好？”

小悦是鱼的话……看《美人鱼》？

“biu？”会发亮的屏幕吸引了小人鱼的注意力，他悄悄探出一个脑袋，两手扒拉在盒子的边沿。

跟他有着同样鱼尾的主角出场，小人鱼激动地叫了一声：“biu！”

见小家伙恢复精神，陈筝松了口气。看来也不难嘛。

可接下来收到小人鱼一连问题后，她懵了。

“biubiu？”

“biu！”

“biu~o？”

听不懂啊……

陈筝战术性撤退，去厨房给小人鱼拿了些零食，这才暂时解决问题。

不过，小家伙看起来智商挺高的，不知道能不能学会说话……

*

等孟起元下班顺路接孟嘉泽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

回到家看到完好无损的小人鱼，孟嘉泽提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放下。

只不过，小悦的状态看上去不错，她妈倒是有些……备受打击的模样？

“宝贝你咋了？”孟起元也注意到了，坐到自家老婆身边。

“唉……”长叹一声，陈筝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教小悦说话来着……没成功。”

“哦？”孟起元一听也起了兴奋，冲着小人鱼大大咧咧道：“来，乖崽，叫爸爸！”

“biu？”

“不是，是爸爸~”

“biubiu！”

孟起元缓慢地重读了一遍：“爸、爸——”

小悦无辜地歪了歪头：“biu！”

“爸……”孟起元到嘴边的话一顿。

怎么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

然而小家伙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biubiu！”看见孟嘉泽的小人鱼拼命摆着尾巴，两手张开举得高高的：“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