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至高丽北部等地,都是范阳节度使辖地。”
顿了一顿,插一句补充道:“大宋君臣念念不忘的燕云十六州,也几乎都是范阳节度使辖地。”
“但到如今,涿州已是辽国南部重镇,幽州成为辽国南京幽都府。
莫说极盛时的北部辖地,已尽归辽国和金国。便是初辖的九州,也只有定、恒、莫、沧州此四州仍归宋国。”
西门辰嗤笑一声:“范阳节度使?他道君皇帝敢封,却也拿得出手吗?名不符实啊!”
小名系统突然在脑中插话:[那要是大宋在不久之后,赎回了幽云十六州,还得归你这个范阳节度使管辖?]
[小名,你实在想太多。宋徽宗封我范阳节度使,可不是为了嘉奖……]
“道君皇帝及其宠臣们,封为父范阳节度使,可不是为了嘉奖。也就无谓是否名符其实。”
西门卿也跟着称呼赵佶是‘道君皇帝’,这正是原著中的称呼。
突然李纲接过话,接着替西门辰解惑:“不是为嘉奖,而是为引起辽国与金国侧目,进而提防、针对盐军。”
“使盐军分兵,削弱、消耗盐军之后,又引来辽国与金国的仇视。”
“不得不承认,东京皇城里的那一群君臣,权谋算计的本领确实高深。”
西门卿讥嘲感慨道。
而西门辰纵使聪慧,毕竟经历稚嫩,只等西门卿和李纲点出朝廷险恶用心,才认识到人心险恶。
继而恼怒至极!
“东京君臣算计至此,就不怕盐军直接反了!?或投靠辽国与金国,调转兵锋,剑指大宋?!”
西门卿还没开口,李纲却是神情似悲似怒,道:
“西门知州会反吗?或者说,在天下大势大变又大定之前,会反吗?”
“会投靠辽、金,调转兵锋吗?”
“不会。”李纲这个朝廷派遣的官吏,却笃定地自问自答。
只是言语间不无悲哀,“大约东京的君臣们,料定了只要不将盐军逼到绝地,西门知州就绝不会反,更是绝不会投敌。”
“西门知州爱国爱民之心,人尽皆知——包括东京的君臣。”
李纲笑得嘲讽、悲凉又愤怒。
“呵,于是他们便放心利用一个大宋…一个中原忠臣的爱国爱民之心,分化削弱、引狼牵制,只因为……”
西门卿也接过李纲的话:“只因为我不会在此大变之时,反了朝廷,因为那样会让金兵更加容易趁虚而入,届时中原必将生灵涂炭。”
李纲已经看得明白,西门知州或许不是大宋忠臣,却是中原大地的忠臣。
辽金二国皆为蛮夷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趁虚而入,必不会怜惜中原百姓。
西门知州因此才一再隐忍,未曾像方腊一样举起反旗,反而耕耘河北沧州等地,将这块地方打造成边陲天府。
西门辰更加愤怒了:“这不就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吗?!”
“他们既如此卑鄙,我们岂能叫他们如愿!”
西门卿安抚地摸摸西门辰的头顶,“辰儿,莫为旁人的阴险而生怒,进而失去理智。”
“我们要做的是坚守本心,笃定向前,谨记行事必须无愧于己心!无愧于苍生!”
“切莫因为旁人阴险恶毒,毫无底线,我们自己便也失了底线。”
西门辰聪慧至极,成长时就更要注意教导指引,不然偏离了煌煌正道,以后造成的破坏会比寻常乱世枭雄更大。
西门辰虽然还是极其愤怒,但也被安抚住,只瓮声瓮气地:“辰儿记住父亲的教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