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台下一些百姓听闻此话,愕然焦急想要说些什么时,西门卿就就说出了解决之法:
“这种情况下,若买家乃是家财充公的权奸者,则以田册登记为准,将自家田地拿回去。如此就不算无地贫民了,此次也就不再额外分得田地。”
至于说卖了一次又拿回来,又可能比贫民均分的田地更多、不公平?那也没办法了。
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衙门田册登记的是这样,总不能将这部分百姓的田充公,然后再行均分吧?否则不就成了抢夺百姓田地?
如果执行分田时,有小吏或乡霸之类作祟,恐怕就真的会抢占百姓田地了。
防微杜渐,盐军不能出现劫掠百姓的情况。
“若买家并非家财充公的权奸者,则可以和买家一道,由卖家所在村村长和三名村老陪同作证,同到衙门补办登记,成为无地贫民后,再行分田。”
虽可能还是有卖家和买家串通以求得到分田的可能,但加了人证陪同,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说完解决之法,台下那部分百姓放心了,“感谢知州!为我等操心!”
“谢过知州!”
“谢过知州!”
“谢过知州!”
到后面,此起彼伏的道谢声,就不止那部分百姓了,而是所有百姓都在道谢。
有的是谢西门卿为他们报了仇,有的是谢他给他们分田,有的是谢他愿意为他们操心,让本该分不到田的他们分到。
在百姓众口一声的道谢中,分田一事完美开启,而公审也圆满落幕。
……
第二日一早,坐镇州衙的西门卿就开始接到投效的拜帖。
对此他并不多意外。
如今的北宋末年,不止文盲的平民百姓日子艰难,读书识字的寒门之士,境况也没好多少。
朝野奸佞当道,买官卖官明码标价,任人唯亲结党营私,这种情况非是存在于一州一县,而是普遍存在于整个中原大地,沧州也不例外。
这些家资不丰的读书人,都不算是狭义的大宋文人,他们许多都不能作词作赋,文采普通,一眼可见的前路黑暗。
投效他西门卿,就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不过就是反贼,总归是要死的,某一日被世道逼死,与被朝廷以反贼之名砍头,并无多大差别。
而赌赢了,便是壮志得酬,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西门卿并未在来投效的近二十人里,遇到历史名人,也没再见到一个系统评级SSR的陈生一般的人物。
但这二十来人,却已足够在学习一两日后,作为两衙的佐吏,一人当三人用,勉强撑起州县两衙的班子。
不止清池县,其余盐山、南皮、庆云和横山军,以及无棣县,也都在年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先后完成了公审。
也招揽到了一些读书识字的读书人,和公审幸存官吏一道,大多身兼数职,撑起了县衙班子,让县衙重新运转起来。
班子运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进行分田。
分田的方案已经确定,后续只需按部就班,确定分田名单,分田划界,补录户籍和田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