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臣见陈生瘫如一滩软泥,以为对方已经气绝,于是说:“此人盗取了本官珍藏的一幅吴道子画作,又偷去了黄金二十两……”
“呸!狗官!强占……诬陷……”陈生拼尽全力,啐骂知县冯臣后,就力竭萎顿下去。
“三更断案,必有冤情!”鲁智深一脚踹向冯臣,后者被踹得歪倒并滑出去三尺远。
而后鲁智深凑近陈生,从胸前掏出一个瓷瓶。
“你这断骨都已刺破肌肤,裸露在外,再不止血,怕要失血而亡了。”
“哥哥给我们分发的止血杀菌药水,我还未用得上,先给你用了罢。”说话间,拨开瓶口木塞,往陈生腿上伤口处倒了几滴。
肉眼可见的,伤口处小喷泉一样汩汩往外冒的血流渐渐变小,直至彻底止住。
而后鲁智深又从陈生内衣摆上撕下一绺布条,蘸了药水,在他上半身多处鞭伤上擦了擦,也很快将血止住。
“血已经止住,断掉的腿骨眼前无法,只能之后再叫大夫续接上。”
止血杀菌喷雾毕竟是开宝箱开出的制药配方,外伤止血效果绝佳,今晚出来攻打盐山县者,人手一瓶。
鲁智深的一瓶用在了陈生身上,血很快止住,陈生也感觉到身体停止变冷。
过了一会儿,就已经勉强能聚起一丝力气,“谢过、师兄、相救。”
“不必谢,洒家想救便救了。”鲁智深回去坐下,“你好似是苦主,哥哥说要让百姓来审判县官,到时或许你还能沉冤昭雪。”
又一个盐民上前,小心将陈生翻过来,又把他扶起半靠在柱子上。
“寒冬天冷,躺在冰冷地上易起寒热,到时伤上加伤,可就不好了,这般靠着会好些。”
陈生又谢过这位细心盐民,而后才闭眼歇息起来。
片刻之后,带队到各处搜刮的牛皋带队回转,指挥着抬出几口大木箱子。
砰砰地放到院中,听声音份量不轻,有一口箱子被震开盖子,露出里面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财宝。
盐民们看得两眼泛光,斩获的这些财宝,有一份将会分给他们!
又等了一会儿,大敞的门外传来哒哒马蹄声和行进脚步声。
没片刻,一具骑在高头白马上,身穿盔甲,腰佩长刀的昂藏魁梧身影,进入众人眼帘。
其后跟随两百带刀护卫,最后赘着一串双手束住,被牵着走的盐山县官吏。
鲁智深起身迎上去,牛皋也上前。
牛皋抱拳禀报:“禀大官人,县衙前厅后衙,犄角旮旯里,都已搜查完毕,搜获的金银财宝尽数在此。”
鲁智深也禀报道:“禀大官人,八名凶恶衙役反抗中已被斩杀,知县冯臣已束手就擒!”
“另外,堂中有一书生,被严刑拷打得奄奄一息,洒家用止血药水替他止住了血,暂时救回一命。”
西门卿翻身下马,重重地拍拍两人肩膀,夸赞道:“你们攻占县衙有功,来日可论功行赏!”
“我带队去捉拿县中其他官吏,一路也颇顺利。”
牛皋喜笑颜开,恭贺道:“如此一来,盐山县便已拿下,首战告捷,可喜可贺!”
“首战告捷,值得高兴!”
说完话,西门卿往厅中而来,却没第一时间去与冯臣说话。
而是看向靠坐在柱子上的文士,关怀问道:“先生可还好?可要去敲开一家医馆的门,请一位大夫来治伤?”
陈生无力行礼,只得颔首低眉,谢道:“小人陈生,谢过大官人救命。小人伤处血已止住,断腿也急不来,归家后再行医治便可,眼前不必劳动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