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挑担卖吃食的汉子时,就觉得违和了。”
“熟食易馊臭,因此卖熟食不过方圆十里,再远就不划算了。”尤其是古代这个交通条件。
“此处荒郊野外的,哪个会来卖熟食?且小贩一般长得憨厚和善,少有贼眉鼠目的。”
“没想到竟在一开始,就已经露出破绽。”吴用就算绰号‘智多星’,他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算无遗漏。
西门卿倒是能理解,原著智取生辰纲时白胜贩的是酒水,但如今才春季,气温适宜不易口渴。
且对象西门大官人的话,贩卖何种好酒都难吸引到他。反其道而行之,贩卖卤味,倒不失为奇思。
西门卿摆头,“倒不算破绽,至此只觉得违和。因为万一就是碰见新手商贩了呢?”
“真正让我起疑,是在林中遇见先生们时。”西门卿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扫过,笑道:“若是对方也是个行商的门外汉……”好比青面兽杨志。
“那么多半不会觉得有不妥。但我是真正走过商的,见过商队不可胜数,你们真的完全不像商队啊。”
“无论衣着细节,还是体态身形,抑或神情目光,都不像是行商。”
“在这险地,遇见一行七人不像商队的商队,放谁身上都要提起戒心了不是?”
吴用自觉智计过人,却在细微之处露了拙。
果然在行家眼皮子下,外行再如何善伪装都处处是破绽。
西门卿继续细数:“后来你们这位鬓边长一搭朱砂胎记的兄弟,居然称呼我们为客商。”
手指向兵士和马匹,“我们这行装,但凡走商的人,都不会觉得与他们是同行。”
又看向晁盖,“再后来,你们这位家主,却又喊我大官人。你豪爽好客的模样,不像行商,更像财主。真的行商,可不会在贼人出没的野地,豪爽交友。”
“若不曾发现不妥,一切不过小事,但一旦起疑,便到处都是破绽。”
“最后就连你们尝卤味的样子,都是演给我看的消除戒心之举。”
一番话听下来,鲁智深懂了:“呔!这厮竟是贼人!”
说着就要去取来混铁禅杖,给这伙贼人好看!
西门卿连忙拦住:“二弟不忙打。”
鲁智深回来,重新立在西门卿身边。
只是全身戒备起来,但凡有人敢靠近、对哥哥不轨,他就会暴起制服!
……
一时间,双方都戒备起来。
一方是防止贼人暴起,一方是寻机走脱。
只是吴用却依旧处之泰然,继续说:“西门大官人先前既走了,后面又停下,可是专门等着我等?”
西门卿笑容渐收:“若我说是呢?”
刘唐当即面色骇然:“岂不是专门捉拿我等?!果真奸猾狠毒!”
西门卿不敢苟同,“你们谋财,便谋财,可别说甚么因我奸猾狠毒,押运的乃不义之财。”
刘唐自有他的说法:“你一介商人送蔡太师生辰担,必是用作官商勾结,不是不义之财又是甚么?”
“虽懂你意思,但本官如今是正五品提刑官。”与刘唐争辩,纯属多余。
西门卿转过头,问公孙胜:“一清先生,你是否也这般认为?”
公孙胜回答得郑重,“却也不尽然。若是以小财谋大利,送太师府生辰担,是为谋得更大利益,用以安世济民,便不算不义之财。”
“反倒算是劫富济贫。”
吴用心下狐疑再添一层:一清先生怎知西门大官人便是以小财谋大利,并用以安世济民?
西门卿很满意这个回答,吴用没对此发表评论。
而是回答西门大官人的问话:“若说是请君入瓮专等我们,西门大官人又是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