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卿目光打量一圈老板,不甚信任的模样,“人倒是还有要用的,只是你一家找得齐?”
老板一看有戏,把胸膛拍得咚咚响,夸下海口:
“官人只管放心,我这牙行莫说在这无棣县,便是在棣州,也都做着生意哩!
否管要甚么样的人,否管要多少人,咱都能给官人找来!”
西门卿神态犹疑,没有接话,似是不信。
牙行老板又诱之以利,“官人若照顾咱生意,未尝不可让惠于官人。”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西门卿:“那削价四成如何?”
削价四成的话,即是原本要价十文的,要价就降为了六文,让惠太多。
牙行老板讨价:“二成。”
西门卿还价:“三成。”
牙行老板让步:“二成半。”
西门卿寸步不让:“三成。”
牙行老板妥协:“好,削价三成。”
讲好价钱,西门卿就开始提需求,“除瓦匠外,还要烧窑工匠。
要能烧瓦,主要是能根据要求烧制砖头和水泥。三五成队,要七八队。”
“还要下苦力的劳工,百来人也不嫌多。”
老板越听越惊讶,也有没听懂的,“官人,您要这么多人,这是做甚么?”
多吗?不多。
这还是把张家村的劳力也算在内之后,得出的人力需求。
“打算新建一个村子。须得这么多人,老板能找来吗?”
牙行老板咬牙应下,“如果与瓦匠一般,要的不急,工钱又能给到行价,咱使出全力也要给官人找来!”
“那行。”西门卿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老板,“请老板去写下契书,约定好条款,并注明今日所收定金。”
老板接过沉甸甸银子,掏出看了看银子成色,又系紧袋子收起来。
“正该如此!官人稍等!咱这就去起草契书。”
牙行老板返身进里间草写契书去了,直到这时,应伯爵几个兄弟,才把疑问表现出来。
论资排辈,依旧是应伯爵开口:“哥哥,我们能猜出你来牙行找瓦匠和劳工,是为张家村新建安置房,圈建盐场。”
“可是烧窑工匠去烧瓦也就罢了,烧砖也说得过去。是哥哥厚道,欲为村民修建砖瓦房,再者圈建盐场也用得上砖瓦。
可烧水泥是做甚么?”
如今时机未到,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
西门卿就卖了个关子,“等成品出来后,你们看过就知道了。”
“水泥的事不急,倒是有件至关重要的事……”西门卿扫一圈身后众兄弟,“你们谁留在此地,谁跟着我去沧州?”
“我要圈建两个盐场,无棣县此地算一个,沧州将再有一个。”
西门卿简要提一句两者区别,“无棣县盐业发展日久,沧州多半不同。”
众兄弟或各自沉思,或互换眼色。
竟自发分成两个小团体,应伯爵一个,谢希大一个。
这次谢希大作为小团体领头人,代表发言:“无棣县此处的盐场,须得协调好张家村村民,以及监督安置房和盐场的修建。”
应伯爵自不愿谢希大专美于前,接过话来:“沧州那处,想来最主要是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