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刚落脚,简单洗去一身尘灰,吴月娘就亲自去厨下盯着做出一桌好饭菜,又命丫鬟去酒窖搬上来一坛子陈酿,然后安置桌椅,摆出酒菜,为西门卿接风洗尘。
这一外出就是三个多月,席间西门卿就温和询问府中一切是否安好。
吴月娘巨细靡遗都一一说给他听。
如他所愿,过去三个月,府中一切安好,自整顿府中风气以来仆婢下人一直规行矩步,府中衣食住行井井有条,人情往来也都妥帖适度。
“一直以来都劳累月娘了,若无你镇家守宅,我如何放心在外奔忙,更不必说将生药生意拔高一阶。”西门卿真心实意道谢,并给吴月娘夹一箸肥嫩鱼腹肉,“在此谢过月娘。”
后方不稳,前方不定。除非做个孤胆英雄,否则谋大事者都离不开一个稳定的后方。
得知西门家的生药生意做到了山东省,吴月娘作为妻主深感与有荣焉!
西门卿这个夫主出息,她面上就有光。
现在他又看得到她的辛劳,懂得她的付出,她就更高兴了。
“都是该我做的,言甚么累道甚么谢。官人风餐露宿在外三月,你才是劳累了,快快趁热吃些酒肉补一补!”
吴月娘说着喜笑颜开地拿起公筷,也给西门卿夹了一箸清蒸嫩羊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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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卿微笑伸碗接下,道了句谢:“多谢,你也吃。”
吴月娘连声招呼:“都吃都吃!”
夫妻小别重聚,没有胜似新婚的热烈,却也温情脉脉,有细水长流的不急不缓。
晚饭吃过,吴月娘道是西门卿回来只草草冲了个澡,洗去身上浮灰而已,就又喊厨下丫鬟烧来一大桶热水,丢进去一个驱乏安眠的草药包,让他进去好好泡一个澡。
西门卿从善如流,宽衣解带进去浴桶舒舒坦坦泡着,洗去了一身疲乏。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的,西门卿穿越来金瓶梅世界之后,第一次歇在了后院。
第二天一早,西门卿在吴月娘处简单用过早饭,就来到前院书房。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把积攒的衙门公事、债务借贷、朋友往来等大事小情都处理完。
其间就见到了武松的拜帖。
西门卿扬声喊来外面的来旺,等人进来后问:“这帖子何时送来的?”
玳安是贴身小厮,平日跟进跟出伺候西门卿,来旺则是心腹男仆,常日替他料理些公私事务。前者类似生活助理,后者类似工作助理。
来旺上前稍瞄一眼就知道了,“这帖子是武都头昨儿傍晚送进来的,大约想郑重拜谢爹您对他兄弟的伸冤报仇之恩。”
“我又想着爹您刚到家,一身疲乏,就也没说给您知道。”
是他有恩于武松,且他长途跋涉刚到家,来旺将帖子暂时搁置不提,这样的处理没错。
西门卿没多说,只是吩咐:“叫玳安午后去武都头下榻处传话,言是我已歇过一天乏,如今迫不及待想正经见一见武都头了,邀他明日中午来西门宅赴宴,届时我们把酒言欢。”
来旺见西门卿虽没斥责他私自压下拜帖,却很重视与那武二郎的会面,得了吩咐一刻不敢耽搁。
出去就仔细叮嘱玳安,西门爹很是看重武都头,传话一定有礼有节,万不可倨傲慢待了。
为免睹物伤怀,武松在武大郎百日除灵后,就退租了县前街西的房子,把兄弟的遗物整理一番一并带走,依旧住到他的班房里去。
这日同僚士兵见西门家大官人的贴身小厮来找武松,言行有礼有节,又邀他第二日中午去西门府赴宴,到时定有酒肉款待,一时间艳羡和尊敬油然而生。
周遭同僚士兵都投注来艳羡不已的目光,西门卿难免有两分自豪与享受,畅快应下:“回去告诉你家西门爹,我明日必定准时赴约。”
还未曾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