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人追过来了,这条杂七杂八堆了不少?杂物,他四?下一瞧,没见?着人影,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别?处搜寻,余光忽的一闪,见?杂物似有被翻动的痕迹。
他心里立马有数了,高?声道?:“人就在这儿,给我搜!”
他冲着巷子道?:“沈娘子,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自己走出来,一旦被我搜出来,我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椿打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主意,咬了咬牙蜷缩在缸底。
胡成武威胁完之后,见?巷子里迟迟没有动静,他冷哼了声,伸脚踢飞了几个杂物,气势汹汹地朝着巷子里迫近。
沈椿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东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胡成武来到了这口水缸前,透过簸箕的缝隙,她?看到他伸过来的一只手。
完了。
沈椿心里一沉,牢牢攥紧了方才捡到的一块碎瓷片。
这时,一个绳套从天而?降,准而?又准地套中了胡成武的脖子。
麻绳绷直,上面系着的活扣收紧,牢牢地锁在了胡成武的脖颈之上。
牵着麻绳的力道?极大,将胡成武勒得眼?球暴凸,人不受控制地被拖了出去。
沈椿眼?睛都瞪大了,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胡成武暴喝了一声:“是你!”
他声音狠极:“你为?何屡屡坏我好事?!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我今儿要活剥了他的皮,叫他跪在地上管我叫爷爷!”
沈椿也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只听一阵兵械碰撞之声,胡成武喘息声渐大,最后终于不支:“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他厉喝了声:“走!”
然?后就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难道?是师父派人来救她?了?
沈椿正一头雾水,头顶的簸箕被掀开,一只玉雕似的手探了进来:“出来吧。”
这只手她?熟悉极了。
她?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快了头脑一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交到这只手里。
这只手微微用力,轻松将她?拉了出来。
谢钰面上似有几分后怕,入鬓长?眉微微拧着:“我酉时下衙,你明知道?我就在院子里,为?何不向我求助?”
沈椿愣了下,摸了摸后脑勺:“我忘了。”
她?真忘了,在她?看来,谢钰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就算找人求助,最先想到的怎么也不会是谢钰。
从她?脸上,谢钰读出了她?在想什么,慢慢品出一缕苍凉来。
她?真是下定决心,彻彻底底地和他断了,从根儿上,她?觉得两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所以危急时刻,她?本能地忽略了向他求助这个选项。
他闭了闭眼?:“罢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刚迈出几步,忽然?遏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他单手掩住唇,又有鲜血从指缝中汩汩冒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沈椿脸色都变了。
她?这会儿才终于意识到,谢钰可能不止受了风寒这么简单。
她?忙一把扶住他:“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