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上头镶嵌的珍珠和?各色宝石最小的也有拇指盖儿大,成色也好?,都是中?原难见的。
这两个月来?练出的鉴货的好?眼力,只打眼一番,主仆三?个就?能估出,这一匣子首饰拿出去至少能换万把两银子。
二嫁还能有这样高的聘礼,且还是对方倾力而出,冯妙嫦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当初裴家下的聘礼, 林林种种加起?来?能值六千两,引的冯家上下交口赞叹。
正是因为裴家聘礼给得多,冯家不想跌了脸面? , 才咬牙给她凑了差不多二千两的嫁妆。
徐夫人于面?子功夫上是绝不会输人一等?的, 所以裴家给的聘礼就?是拿到洛安城世宦人家里, 也是上份儿的。
也是洛安城的世宦人家里,除了糕饼茶酒外,聘礼都是怎么来?的再怎么返回去, 徐夫人所以出那么大份聘礼, 想的该是裴家也不亏, 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的事儿。
何曾想到冯家会豁出脸面?给聘礼全都留下了!
等?到她和?裴三?郎和?离的时候,虽说世人眼里是她失了妇道, 可毕竟是迫不得以下的所为,裴家要索回聘礼就?不那么好?看了,连带着名声也会有损。
不然徐夫人那样精明不肯吃亏的,又怎会白送冯家那样一大注财。
“小姐,这些拿了就?不好?退回去了吧?”茯苓迟疑问道。
忍冬白她一眼,“有什么退不回去的,退了离开这儿不就?行了!”
忍冬看着怔然坐那里不知想什么的冯妙嫦,“小姐你想好?了?真要嫁……七爷?”
“七爷不好?么?”冯妙嫦反问道。
忍冬直言道,“若不看门第,七爷比姓裴的要好?,可小姐是贵家出身,七爷这里……将来?也没个定数,我替小姐委屈。”
冯妙嫦宽慰她道,“再嫁还能得万多两的聘礼,这要说委屈人该说我矫情了。”
忍冬摇头,“小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茯苓也瘪嘴道,“以小姐的品貌,能管家理事,又是赚钱的好?手,想再嫁,找个家境稍差些的举人进士还不是一划拉一大把,有三?老?爷和?几位郎君在,那一家还不得看小姐脸色过日子。”
说完又补了一句,“七爷脾气又那样,小姐还得看他脸色过日子。”
忍冬难得附和?她道,“是呗,七爷可不是会体贴的,还要跟着担惊受怕的,从会泽往外跑的那回,我和?茯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什么举人进士一抓一大把,可不敢外头乱说,人不得笑?我一个和?离妇人怎么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冯妙嫦苦笑?道,“且你家小姐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想想又道,“到时若哪里苗头不对,你俩就?先回父亲那里,上回是我思量不周,后面?再不会叫你们没了下场。”
忍冬和?茯苓哪里肯,呜呜哭着发誓道,“说好?了叫我们一辈子陪着你的,小姐你不能言而无信……”
引得冯妙嫦也掉了泪,主仆三?个拥着哭了一回后,倒觉着豁然开朗了。
陡然升了万丈豪气,冯妙嫦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就?做个匪婆又如何,千难万难,咱们遇山开山就?是!”
忍冬和?茯苓脆声齐应了,“小姐做匪婆,我们就?跟着做匪窝里的丫头!”
心?忽然就?定了下来?,换个方向想,觉着也没那么糟了。
“虽说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毕竟又隔了一层,还是自己?的家小更亲,在人屋檐下看眼色的日子不好?过,还真不如这样在外面?自在。
这边就?七爷脾气酸些,别的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