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本就未彻底散尽, 不过是被压了压,只需一阵恶意的挑拨,便不可抵挡地卷土重来,甚至更加严重了些,轻轻一碰竟就浑身发软,差点没站稳。
“怎么这么敏感? ”
穆禾野轻轻皱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风欢意给你也下药了?”
许风亭点点头,难得的清明因为少年突然的一手瞬间溃散,但还记得要离开,他偏过头,喘着气恳求道:
“放开,我想回去……”
穆禾野气笑了:
“现在回去,是打算被憋死吗?”
顿了顿,他附耳过去,语气戏谑:
“况且,你应当也没什么力气了吧。”
十年的照顾下来,他甚是了解这人的身体,如今这一副走路都发软的状态,明显是欠了气血,想必方才已经耗费了大量精力。
都这样了,竟然还想回去硬抗?
穆禾野带着人往浅水处走,刚一松手,便见对方毫无支撑地滑坐了下来,于是轻轻托了一把,继而单膝跪了下来,浅水处的石子不多,跪在沙子上倒也没有很难受。
“哥哥,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可以帮你,就像三年前你教的我那样。”
少年仰着头,一双黑眸里,是澄澈的敬意,似乎毫无亵渎之心。
方才的挑逗仿佛只是孩子气的玩闹罢了,他将满腔爱意藏起,试图掩盖赤裸的情欲,希望让面前之人相信,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帮忙而已。
三年前。
许风亭想起来了。
那是穆禾野第一次梦遗,小孩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便亲自上手,教了教。
“小野,你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晚?”
许风亭打了个哈欠,一瞧外面都已日上三竿,平日里,这小孩早就出门练武了。
十五岁的小少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仔细听来,似乎还有些慌张:
“今日,今日我想多睡会,哥哥你先起吧。”
许风亭觉得奇怪,这都睡到正午了怎么还想睡?
不会是生病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一把掀开了小孩身上的被子,对上了双惊慌无措的黑眸,小少年的脸上正红彤彤的。
许风亭皱起眉,下意识地伸手探去:
“我瞧瞧你是不是发烧了。”
手上的体温正好,并未发烧,怎么脸这么红?
“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一缕青丝垂落,挠过小少年的脸颊,他的脸更红了些,偏过头捂脸道: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哥哥你快些起吧。”
“……好吧。”
许风亭越过小少年,正欲去够床头的衣裳,不料太远了,一下没使上力,摔了下来。
正好摔到了另一人身上:
“唔……”
穆禾野轻轻喊了一声,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感觉到某处的异常,许风亭心下一惊,当即起了身,总算明白了对方今日为何如此奇怪。
对视的刹那,空气仿佛僵住了,二人似乎都很不自在,穆禾野率先移开了眼,将头埋在了被子里,语气懊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这样了。”
许风亭被小孩的这副模样逗笑了,他将人从鸵鸟窝里拉出来,轻笑道:
“这很正常,说明小野长大了,可是做了什么不寻常的梦?”
穆禾野抬起头,看了眼浅笑嫣然的人,继而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没做梦。”
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