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撑衣杆放下,快步过去开门,果然见两个戴着学生会袖标的男生站在门口,“学生会查寝。”
我打开门让了进去,他们一人拿着本子开始打分,另一人拿着花名册做记录,“你们寝室还有三个人呢?”
“他们是美术生,出去采风了。”我如实回答。
那人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才跟着另一个人走了出去。等他们走后我才松了口气,继续去阳台将衣服晾好。
因为明天要回家,我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坐学校门口的公交往家赶。
我在楼下的菜市场买了些菜,等到了熟悉的楼道,正好碰见楼上的阿婆下楼遛狗,那狗认识我,见到我亲昵的凑上来,我笑着蹲下身子摸摸它的脑袋。
“小斐回来了啊?”
“是的阿婆,今天周六。”我仰头冲阿婆笑着,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你回来你爸得高兴了,又能吃到你做的下酒菜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提着装着菜的塑料袋上了楼。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被红绳绑在一起的钥匙,我将钥匙插入锁孔,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去转动它。
门一打开,铺面而来的便是酒气,我叹了口气,拔了钥匙走了进去。
我一边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酒瓶,一边往里走。我将菜放在厨房,又去房间打开窗户通风。
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家,我并不想称呼他为爸爸或者父亲,更愿意称呼他的名字,谢长生。
可天生的血缘却始终连接着我和他。
饭做到一半的时候,谢长生回来了。他手里提着几瓶酒,哐当哐当撞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将酒瓶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我从厨房里探出头,叫了一声,“爸。”我曾经试过不主动叫他,后果可想而知。
他没有理会,只翘着腿坐在餐桌前玩手机,不知道看什么咯咯笑出声。
我继续回了厨房做饭,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喊:“老子的饭呢!还没做好啊?磨磨唧唧跟你那老娘一个样子!”
“快好了。”我答道。我迅速将锅里的菜翻炒了几下,然后关了火,将炒好的菜先端了出去。
即使没有菜,他也已经喝上了酒,我将菜放上桌,他立刻踹了我一脚,骂道:“败家玩意儿!”
我麻木的没有说话,继续回厨房做饭。
谢长生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或许将父亲按在他头上都是玷污这两个字。他恨我,我从小就知道。
因为我长得很像我的妈妈,而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丢下我,跟别人跑了。我小时候很恨她,恨她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跑,可长大后我明白,她能跑得掉已经是万幸了。
记忆中依稀有些她在我小的时候被谢长生拳打脚踢的画面,她走后这些转移到我身上。
念了高中后因为学舞蹈,谢长生倒是收敛了一些,不敢留下太重的痕迹,怕老师发现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妈妈的逃跑,谢长生对我的厌恶更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大约是我长得很像我的妈妈。
关于家的记忆,也是有一些好的画面的,只是在谢长生爱上酗酒和赌博以后,这些美好的画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我将炒好的菜都端上桌,谢长生喝的似乎很开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去买点好的,别一天天的竟是些寒酸货。”
我拿起几张,塞在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