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曾表现出惧怕这些的模样。
唯一一次露出惊惧的表情还是被他从祠堂下面拖出来那回。即使他用符布蒙住了眼睛,也能感觉到楼月西深刻的恐惧。
他怕自己露出厉鬼的模样。
窗户外面依然是白天,只是透过泛黄的纱窗显得有些暗。本该是静谧的氛围,但是又隐隐透出些古怪。
贺烈低头看着自己怀中青年翘起的头发。
楼月西知道些什么,但他从来不说。
这只来历不明的小厉鬼啊……
怎么变得这样胆小?
“楼月西,起来了。”贺烈道,“不是说天黑之前尽快出去吗?”
楼月西还是揽着贺烈的腰,头深深埋着,像是一只面对危险的雏鸟,不肯离开自己的巢。
“不过你可能得给我借根拐杖。”贺烈继续道,楼月西抱着他闷笑两声,被贺烈抬起了头。
“我还以为你哭了呢。”贺烈道,指腹有些用力地摸上了楼月西的眼尾,楼月西偏过头,不说话。
有些湿。
真哭了。
本来还想逼楼月西一把的贺烈瞬间就心软了。
胆小便胆小吧。
也不是什么错。
贺烈把楼月西整个人抱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来,亲一亲。”声音像是哄小孩子。
两人像是珊瑚中偶然相遇的接吻鱼,频繁的唇齿相依。
想到这种鱼的习性,楼月西低低地笑了一声。
贺烈发出询问的鼻音。
楼月西亲昵地和他磨蹭着鼻尖。
“贺烈,你知道接吻鱼吗?”
“嗯?粉色的,一见面就亲的?”贺烈问道,记忆中好像在花鸟市场上看到过。
“嗯,它们的嘴唇长满锯齿,所以其实是在打斗,争夺地盘。”
贺烈笑了一声,再次含住楼月西的嘴唇。
“我也在争夺地盘。”他轻声道。
——
最后贺烈没有用到拐杖,而是坐着轮椅被楼月西推出来的。
始作俑者是小辉,他主动告知了楼月西仓库里还有个旧轮椅的事,还自告奋勇地去翻了出来。
显然,他对这个和林婉阙长着相似脸庞、又给他吃了很多乌梅糖的青年很有好感。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臭着一张脸,而青年脸上则是带了几分笑意。
而这几分笑意,在见着同样坐轮椅上的林婉阙时,就像是冰雪见了烈日,瞬间消失无踪。
红门之前康双倒下的蛇身已经缩成了寻常蛇类的大小,一看不过一米来长,被人用稻草和被子草草盖住,只露出一截尾巴尖儿。
从村口回来的乌子默和张昊,见着众人时摇了摇头:“还是打不开。”
后面的村民一时间不知道是失望居多还是庆幸居多。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