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把现场的照片调出,阴气浓度测量仪上的水柱已经高过了黄线。阴气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消散,但是某些被鬼触碰过的地方依然会有残留。
“所以,事发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不止曾嘉平,还有一个鬼。”
“至于骆氏,虽然你说不用,我还是不放心。”谭绍停顿一下,“骆氏原来是当地望族,本应该有点名气,但我在调查时发现,大部分胶许人甚至不知道怀桐庄园是骆氏所赠,更不知道兰雪苑还住了人。”
“而怀桐庄园的捐赠日期也因为当时纸质数据的遗失而无法考证,档案室在60年代重新修建过,纸质数据就是那时遗失的,推算起来捐赠时间起码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据老一辈回忆,骆氏在民国时便糟了大难,子孙离落,家破人亡。”
“民国……”贺烈重复道,感觉有什么快速地从他脑海里闪过。
是牌位!
贺烈当时进入骆氏祠堂的时候,被楼月西的情况牵绊住了心神,但现在一回想,那些牌位的卒年都是在1940年之前,无一例外。
楼月西说兰雪苑是他外婆所住。
就算当时女性生育年龄早,等到抱孙怎么也得差不多三十岁。若她满30便离世,也是1910年出生。
这时间怎么也和楼月西的年龄合不上。
除非……楼月西的年龄不对。
面店老板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八九十年前,面店老板的爷爷十二三岁,那楼月西见到的是同一个用鹅油的老奶奶吗?
那时,他几岁呢?
“怎么?”谭绍见贺烈正在沉思,询问道。
贺烈没答,只说道:“大师兄,骆氏一事不必再查。”
他把资料翻了几页,宝龙广场四个字映入他的眼帘。
“画展里的巨蛛查到别的东西了吗?”
见他不愿意说,谭绍也不勉强,从善如流地说起调查宝龙广场的情况。
当时灵异局也调查到现场有断秋草、墨霜宝砂经过煅烧后形成的结晶。
而谭绍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找到了墨霜宝砂的来源。毕竟墨霜宝砂的最大供货商就在他的名下,几乎是垄断的。
两个月前,黄城一带的墨霜宝砂的销售量有较大幅度的升高,虽然都是不同人、分批次购买的,但积少成多,一调查还是能查出来。
“巧合的是,曾嘉平老家就是黄城的。”谭绍有些许的担忧,藏在他平稳的声线中,“针对你,或是楼月西的,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现在得到的情报还不够多,我已加派了人手前去黄城,你的敌人对你非常了解,不管是鬼蛛和普通蜘蛛的混合饲养,还是把鬼蛛植入小孩的身体从而打伤你。都说明他对你惯用的攻击方式和心理都十分熟悉。”
谭绍喝了口已经开始冷下来的茶水,润润嗓子,他很少说这么多话,过了片刻,他继续道:“当年你突然失踪的原因还未查明,只怕他们与此事也有牵扯。”
“你凡事小心为上,不可争强。”
“大师兄,你这话比师父还老头儿。”
贺烈见说得差不多了,就把资料一合,往桌上一推准备走人。
还顺便顺走了谭绍放在桌上的会员卡。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背对着谭绍摇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