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安静之处读书的江缨,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拉了拉贺重锦的衣袖:“哭得太厉害了,你去哄哄她?,让她?停下来别哭了。”
贺重锦:“……”
“快去。”
她?把贺重锦推到了小女孩跟前,自己则往后退了退,躲得远远的,在心里默默地为贺重锦鼓劲。
贺重锦无奈笑笑,随后帮小女孩掉捡起在地上的拨浪鼓:“对不住,这?拨浪鼓还给你,刚才的事,是?因为我夫人有了身孕。”
谁知,小女孩一把抢过拨浪鼓,啪地摔在了地上,张大嘴巴哭得更厉害了:“我要找我娘亲,找我娘亲!”
震耳欲聋的哭声,就?像是?一根根针刺入江缨的耳朵里,不单单是?这?小女孩,她?觉得她?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在最后,文钊去买了几根糖水棍,小女孩见有糖水棍儿?,这?才停止了哭闹。
贺重锦问文钊:“只?要买了糖水棍,就?能哄好?小孩子吗?”
“回?大人。”文钊道,“其?实也不是?绝对能,女童还好?,属下小时?候,旁人给的糖水棍,一根儿?哪能够?总之,这?小孩子的性格就?是?古怪。”
江缨沉默不语,她?只?觉得刚才的哭声仍旧在脑海里打转,像是?索命铃音一样。
这?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令江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倘若,孩童真的如此?吵闹,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还能安心地读书写字,练习八雅了吗?
而且她?方才听得清楚,那女童一哭,嘴里一直在喊着娘,如果女童的娘没?来,无人去哄,怕是?会哭上好?几个时?辰。
江缨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头大。
若她?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这?般吵闹,无论怎么哄都都哄不好?,假如她?的孩子大事小事都喊娘,这?该让她?怎么活?
活是?活不下去了,肯定会要了她?的命,她?不仅怕吵,兴许也不喜欢小孩子。
贺重锦注意到江缨的神色,关切问道:“缨缨,怎么了?”
“没?。”江缨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夫君,我们去找姚氏吧。”
贺重锦应当?是?喜欢的,江缨想,万不能被他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现下先去查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议论。
据文钊所说,姚逊家中有一妻一女,两口虽都过了五十,但女儿?姚小梅才只?有十岁,老来得女。
小梅打娘胎里就?弱,受了风就?得风寒,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常年喝药,近些年来更是?卧床不起。
在姚逊出事后没?多久,姚小梅便在榻上咽了气,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姚氏又?是?丧了夫,又?是?丧了女,家门不幸。
屋门前,贺重锦伸手敲了敲姚氏的房门,刚敲一下,江缨提醒道:“夫君还是?轻一些吧,不要扰到姚氏休息了。”
他点点头:“好?。”
于是?,贺重锦微微平了一口气,放轻了敲门的动作,只?听门内姚氏的声音道:“谁来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姚氏一身守灵麻衣,头簪白花,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看到门外站着的俊逸青年,以及他身旁的恬静女子后,一脸陌生:“这?位大人是?......?”
姚氏注意到了贺重锦的紫色官服,神情骤然变了:“年轻人,这?官服......你是?贺相?”
她?知道贺重锦,姚逊的案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