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缨的一双杏目疑惑地打量着贺重锦,随后从他怀里出来,安分地坐到了一边。
难道她刚才说错了什?么话??不对,该不会是他听到了雅间里的对话??
怎么办?她必须试探一下才行。
这时,江缨注意到了贺重锦放置在?他腿上的手,于是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纤细指尖触碰到青年那?只手的一瞬,便被他轻轻握住了,继而是缓慢的十?指紧扣。
看来,是她多想?了。
“缨缨,虽然你只是和赵恒之见一面,但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在?意。”顿了顿,贺重锦认真了些,“我在?意你,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江缨愣了一下。
在?意?
她记得从古至今有许多的诗人,身为郎婿,在?家妻远行之中写诗,表达对妻子的思念和哀痛之情。
所以?,正?常现象罢了。
“夫君。”江缨也认真对他道,“夫与妻就是鸳鸯,鸳鸯并蒂,所以?以?后我和赵公子就是陌路人了。”
贺重锦望着她,眉目柔和。
她继续说:“既已成了亲,我和旁得男子就不能有瓜葛,只能和夫君在?一起,否则一纸婚书又有什?么意义呢?”
“婚书……”
他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想?写婚书给她。
将?江缨送回江府后的这夜,西窗之下,月色渐浓,一滴烛泪滴落在?桌案上,犹如盛开的点点红梅。
贺重锦眉目低敛,提笔时,他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忘记了泪,也忘记了血,就这样一字一字在?红纸上认真书写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一阵轻风从窗外拂了进来,烛火晃动,吹起红纸一角。
贺重锦若有所感,扬眉望去,此?刻明?月高悬,繁星簇拥,他眸光微动,随后低头,竟是没?有按照既定的词继续书写。
愿我如星妻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江缨回府后便再也没?有出门了,乖乖在?家中练习八雅,这期间,她从红豆口中得知了后来的事情。
文钊果真在?天香楼打断了赵恒之的腿,御医将?腿接上后,称需要静养半年,这半年里不能随意走动,方可痊愈。
自然,他也不会再给江缨无孔不入地塞情信了。
几日过得很?快,眼见着就到了婚期。
太后和陛下亲临贺相府,满朝文武百官前来恭贺二人喜结良缘。
江府,前来接亲的贺重锦一身喜服,立在?江家正?厅之中,沉稳从容,而江怀鼎和江夫人坐在?那?里,面对这样一尊大佛,江怀鼎只觉得如坐针毡。
“新娘子来了!”
闻声,贺重锦回眸看去,他见到了江缨。
却扇上用金丝绣着团圆吉祥的图案,而贺重锦的视线无不想?透过这却扇,去看扇后女子的姣好?面容。
金丝凤冠上的流珠随着步伐晃动,江缨在?红豆的搀扶下埋过门槛,缓步走到贺重锦面前。
尽管她看不见路,却闻到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