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对亲情太过失望,孟苡桐说:“我以前是觉得或许我努努力,他们就能多看我一眼,又或是因为我是他亲生的,他会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我。但我今天发现了,可能是我多想......”
宋弈洲眉头微蹙,问她:“是不是又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孟苡桐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后面睡得正熟的韩知逾,压低声音说,“只是我今天发现,我对于这个家的定义只是有钱。以前我没能力的时候,身边有我妈留给我的钱,我有钱所以被他们推出去。现在我自己赚钱了,甚至比他们想的赚到了更多,他们只要一出事,最先想到也还是我能给的钱。”
孟苡桐的语气是怅惘的:“我不懂,难道比起我和他们可能会有的亲情,真的钱更重要吗?”
宋弈洲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晦涩。
孟苡桐眼里也是霓虹都照不透的黯淡。
难以想象,在这么一个畸形相处的家庭,真的让韩知逾这么日复一日地感受他们之间的锋芒相对,这个不幸被带入他们家的这个孩子究竟还要承受多少难以想象的伤害。
孟苡桐该庆幸她是熬过来了,但淋过雨的,又怎么舍得自己在乎的人再感受狂风骤雨的滋味。
孟苡桐压低了嗓音,却没掩盖住暗夜下的哽咽:“真的,我一直都很难过。”
可没人能真的切身体会她的难受和隐忍。
一直都是她自己在扛。
在遍体鳞伤。
无声地,安静地,宋弈洲牵紧了她的手,缓慢的摩挲。
是这一刻,孟苡桐不需要任何交流,却最想要的无声安慰。
宋弈洲懂她。
可也只有他懂她了。
一直到家,孟苡桐都在想,韩婧茹这么对她,情有可原。
那孟敬俨呢?孟敬俨今天这一出,暴怒到妥协,明明就是不愿意离婚,现在是也慢慢开始在她面前擅长演戏了吗?
终究是陌生,他们微薄的父女之情根本不够她去读懂他。
孟苡桐全身是无力的低沉,连澡也洗不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着宋弈洲帮韩知逾那边收拾完,照顾完,再出来找她。
但再出来时,孟苡桐已经迷迷糊糊睡着。
最后是唇间的吻喊醒的她。
缠绵的感觉,她迷蒙睁眼的同时,手也不经意沿着他声息来的方向,缠绕上他的脖颈。
无声的深吻,没有热烈,却旖旎到极致。
孟苡桐渴望他的安抚,就像受伤的兽,从倒刺到温柔,被他一点点细腻地抚平。
呼吸不畅时,宋弈洲松开她,“今晚和我睡西边?”
孟苡桐忽然笑了:“这是又回到你的地盘了吗?”
宋弈洲勾唇,低声入她耳:“我的地盘难道不是有你的任何地方?”
孟苡桐被他扰的心绪不宁,不忘关心:“糖衣炮弹,知逾呢?”
“睡了。”宋弈洲笑着说完,打横抱起她,“你也该跟我去睡觉了。”
但刚进房间,孟苡桐就问他:“我们今年新年去哪里过啊?”
“你想去哪里?”宋弈洲帮她洗澡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放在他们今晚睡的房间浴室了。
孟苡桐说不知道,人已经被带进了浴室。
门锁上,浴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