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眼睁睁看着徐蕙轩的手洞穿了少年的胸膛。
他看到……徐蕙轩的背后,紧紧贴着一张脸。
是曾经被他用来替死、一路上紧随不放的那张鬼脸。却原来……那张鬼脸就在徐蕙轩身上。难怪他和徐蕙轩碰面后,鬼脸就没有再出现过。
“伤不重,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吧。”姜遗光如是说。
围着的几个人领头的就告了声罪,叫其他人出去,还是先让大夫进来把了把脉,扒开眼皮看看,确定没有大碍后才退下。
只留姜遗光独自躺在床上,手中握着冰冷的镜子。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先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往外看,望见烈阳下远处风格迥异,和京城相较带些粗犷风沙气息的房屋,各处行走的身着轻铠的士兵。
到了驿站?
姜遗光抬头望一望,大致估摸了日子后回到床边躺下,头刚沾在枕头上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睡熟了。
翌日清晨,姜遗光准时醒了。
手上腿上伤处浅了许多,可还在。姜遗光自己上过药后,叫人送来水洗漱,换上衣服下去了。
“我进去了几天?”这是姜遗光问的第一句话。
叫想关心两句的小统领把话吞回去,转口道:“一共十四天,都快半个月了。”
他关心地问:“这回怎么在镜中待了那么久?镜里又过去了多久?”
姜遗光手指尖轻轻叩了下桌面,面无表情地说:“这就奇怪了。我在镜中也只过了一日夜而已。”
“一,一日夜?”近卫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绝大多数死劫,镜中时间都要比镜外快许多。常有入镜人在镜中过去小半个月,出来后发现才过去一两天的例子。偶也有里外时间差不多的,镜子里过去三四日,镜子外也差不多。
像姜遗光这回的经历,实属罕见。
那近卫面色严肃起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姜公子还请尽快养好身体,以便我等近日问讯。”
姜遗光道:“不必,我伤已经大好了,你们随时可以来问我。”
但他胳膊上被打折的痕迹还在呢,到现在都抱着白布,近卫只好让他再修养几日。
那厢,白骥从手下人嘴里收到了消息。
“确定没有看错吧?”白骥一时间不敢相信。
手下人道:“千真万确,小人打听得真真儿的,又是请大夫又是送药,全都送进了那位姜公子房里。”
看来……是他受伤了。就是不知道他消失的这些时日做了什么,能伤成这样。
莫非他又去收鬼了?
白骥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否则没法解释。他打定了主意,让手下盯紧了,等大夫什么时候不再过去,他就什么时候去求见。
被白骥阻拦几次的年轻人在家中还算得宠,有几分小聪明,并未被白骥打消心中念头,反而让他更坚定了决心。
他也想为白家做些什么。
那年轻人回去后就找阿寄玩儿,抱着他先认了几个字,都认对以后,给他吃点心夸了几句,看阿寄笑得十分高兴,摸摸他的小脑袋。
“我问你一件事,这是咱俩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阿寄:“堂叔公也不能说吗?”
“不能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你长大了,就要保守秘密才行。”
阿寄想了很久才为难地点点头:“好吧,你不会让我做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