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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烛一顿,显然没想到姜遗光也要把自己支走,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是要把自己摘出去,连忙起身道别。
这下,贺道元原来心里的疑惑就更大几分,更是生出些不安来。
凌烛走时贴心地关上了门,不过他没走远,就在门外不远处,如果里面人声音大些还能清楚地传入耳中。
里面,姜遗光果然直接问了:“贺兄听说过先帝在位时,也就是圣德年间的一位官员吗?他大名叫做贺韫。”
贺道元没料到这人上来就问出这样一番话,而听到贺韫这个名字的瞬间,他失手打翻了手边茶盏,很快又恢复过来,一脸平静。
“抱歉,我失态了。”贺道元微微一笑,“这个名字我的确听家中长辈说过,据说当年卷入一场舞弊案中,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位小兄台不知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来?”
姜遗光道:“是吗?我以为你是他的族人。”
贺道元强笑道:“不过凑巧同姓罢了,天下姓贺的那么多……”
“姓贺的不多,来自同个地方的更少。”姜遗光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放心好了,我问你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刚才他们进正厅的时候就把近卫和那个小厮都打晕了,放在隔间。就算他们猜到自己等人可能说了些什么,那又怎样呢?
“你说看见我觉得眼熟,那你对这些名字耳熟吗?”姜遗光盯着贺道元。
“谢丹轩、姜怀尧、宋钰……李文泰、孟轩然……”
后两个,是姜遗光通过姬钺查到的当年同样卷入科举舞弊案的官员。
每说一个名字,贺道元的手背就绷紧一分。
最后一个——“南含章。”
南含章,即是教导他的南夫子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道元声音干涩,“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怀尧和宋钰是我父母的大名,南含章是我夫子,替我开蒙,就像你一直想替贺韫洗刷罪名一样,我也想查出他们的死因。”姜遗光道。
“按理说,舞弊案会让三代以内不得科考,偏偏你还能以贺家人身份进京赶考。”
“南夫子卷入舞弊案,却改流放为监禁,还好好地在柳平城待了下来……”
“这一切,当真只是巧合?”
贺道元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随后又慢慢扬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人我也从来没听过,至于我为什么能参加科举,自然是因为家世清白,在下又侥幸有几分才学……”
“说谎。”姜遗光道。
“我能来这里问出你这些问题,想来那位不会不知道。否则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你,不是吗?”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这是夫子留给我的一本书,你要看看吗?”
这是他从南夫子的棺材里取出来的书,一直被他随身藏着。
第3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