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谯阴沉着脸,手里还捏着寸长的刀和夹子。
冷哼一声,飞快收拾东西全部塞进箱子里,摔门而去。
出去以后余谯就和自己相熟的近卫们抱怨。
“他搞得好像我要害他似的,疑神疑鬼,我害他图什么呀?我都把自己那么宝贵的虫给出去了,要不是邬大人相托,我还舍不得呢……”
“这回倒好,我的虫没了,他突然起身,我收都来不及往回收,就给扯掉了一半……”
其他近卫们也知道余谯就是个爱虫如命的性子,都来安慰他。至于入镜人如何,不是他们能管的。
“他也过了十重戒,自然会性情大变,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是啊,其他那些度过十多重的人哪个不是疯子?他这样还好些,省事儿了不是吗?”
被其他近卫们奉承着好话说着,余谯心情才好起来。
消失好几天的邬大人也出现了,匆匆忙忙回来,打听过后没说什么,给余谯送了些东西权当赔罪。
姜遗光背上的伤很快长好,一点疤也没留下。
可他还是感觉到隐约微妙的不安感,那种性命受到威胁时的危机感让他一刻都无法完全放松。
在听到流言前,他也担心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可到头来,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
大年前几日,余谯在家中制毒。
他有一所单独的园子,整间园子都种满了毒草,生着毒虫,其他人轻易不敢进来,生怕不小心踩着什么虫就落了个暴毙的下场。
他十分认真,正小心地将一丁点毒液浇在一条虫上,看它慢慢吸食进去。望着那只色泽艳丽的虫,他目光犹如看着自己的骨肉一般慈爱。
他身边摆了数十个罐子,每个罐子里都有几只毒虫正在撕咬、互相啃食。
这些还只是虫,不是蛊,等最终剩下的那条毒虫,才能制成蛊。
想到那个被自己种了蛊的人,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微笑。
不愧是入镜人,果然警觉。
可警觉有什么用?
他的确有能够清余毒的蛊虫,也的确受邬大人所托,要把姜遗光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
在动手之前,他其实没想过的。
但在把蛊虫全部取出来,即将要放入清理的蛊虫的那一瞬……鬼使神差般,他忽然就变了心意。
他实在太好奇了。
以前很少有入镜人会中蛊,自然也不需要他来出手。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把蛊虫种在入镜人身上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于是……他换了一条剧毒无比的虫。
那蛊虫还没完全长成,需要靠吸食人的血肉慢慢长大。等长成前,对人无痛无害。那入镜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发现。
等七七四十九日后,自己再想办法把长成蛊虫取出。
如果能养出一条蛊王……如果可以……
入镜人……
哈!竟然还是一个已经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