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光问:“不知女施主将灯扔在了何处?”
秦谨玉:“就在我们住的房间背后那条水渠里。我实在太害怕了,丢了以后才急匆匆去殿里做早课。”
说到早课……姜遗光忽然想到先前不知为什么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一个问题。
如果所有香客房里都贴了同样的规则,为什么其他住在庙里的香客不必去做早课?
同样是香客,他们的住处也不一样。
姜遗光又看了一眼三人。
因为是入镜人,所以他们也和普通香客不同吗?
做早课、挑水、方才他还听说这几人和其他僧人一块用早饭,斋堂里除了他们几人以外都是僧人,其余原本住在庙里的香客不见人影。
僧人们对香客的态度都称得上恭敬,且很担忧他这张脸把人吓跑。可他们又十分放心自己和入镜人们相处,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会吓着人。
两厢截然不同的态度,原因为何?
不对……他们来了以后并没有给寺里捐香火钱。
与其说他们是香客,不如说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庙里新来的僧人!那些僧人对自己的态度,和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区别!
姜遗光低声提醒道:“几位施主若是添些香油钱,也不必做这些苦活。”
秦谨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在提醒什么?
想明白过后秦谨玉立刻空出一只手往腰间荷包摸去,里面放了两个二两的银锭还有一点碎银和铜板。她攥着那些钱,心怦怦跳。
其他人不笨,被提点一句后也反应过来,连忙从身上摸钱。
姜遗光提醒一句后就没再说话,他也不知自己的推测是真是假,但总需要这些人去试试。
他不知孟豫在镜外如何,有没有将自己的要求转达到。为防万一,这次死劫中的几人最好也要保下,让他们给近卫们带话,最好能把鬼哭林当中阵法破解的路线带出去。
实在保不住,也有其他法子。
到了溪边,姜遗光沉默着打上水来,他从小做这些做惯了,并不觉得吃力。其他三人有些勉强,但也还能撑住。
一行人挑水回去,再没听见昨夜野兽的嘶吼。
回到寺中,水倒入大缸,一缸缸水逐渐倒满。之后又被分了些砍柴、扫地、晒经书等活。
姜遗光新来,这些活自然有他的份,推不掉。
其他人学乖了,由秦谨玉带头,先去前头天王宝殿里磕头上香,之后,往功德箱里各自添了钱。
添钱后,蒋标和秦谨玉就守着正给人解签的一僧人,准备问个清楚。
文霁月则跑去后院通知顾敛等人。
她先去了客房,没找着人,又拐了好几个院子,人还没找到,想起那口井后,决定去那儿看看。
果然……
还没进去,在外面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这儿的地被扫过了,干干净净没有落叶,大多数僧人不是在前面给香客们解签说因果,就是在后面埋头干活。因而水井所在院子没有多少人来。
也因此,文霁月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主要是顾敛和姚文衷在吵,范世湘一旁帮腔,眉头狠狠皱起。
什么时候了还吵架?什么毛病?
踏步进去,就见偌大空旷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