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样看去,等待片刻后,考官收回手,他手上的信件仍在。
她也没动吗?
不,不对!它手上的信件被人动过了!
原本那张白纸只折了一半,对半夹在考官指间,现在同一张的白纸折叠了两次。要么,是里面的人看过后多折叠一重以示意,要么,她新写了封回信。
程巍狠狠拧起眉,心跳得更快。
他从不会小瞧女人,那个掷出珍珠的女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接下信件。
那封信或许不是陷阱,而是一些很重要的事。
他刚才应该接过的。
此刻,匆匆略读完并写下回信送出的容楚岚往后一靠,向来注重礼仪的她此刻毫不在意地靠在墙壁瘫坐着,盯住座位下地砖构成的十字交叉线,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更甚。
她完全相信了写信人的猜测,如果不是这样,也再没有其他更加合乎逻辑的解释。
原来如此……一切怪异的地方都能说得通了。
幸好,幸好她选择了这个位置,才能免于第一重杀戮。
最初被杀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因为发出了声响,而是因为他们坐错了位置!
可谁又能想得到呢?科举科举,看似没有考题的考试,大家都在猜测考题才是生路,谁会知道这根本不是科举?考的根本不是四书五经?
这分明是一盘象棋!
以考生为棋子,三十二位考生,三十二枚棋子。以号房为棋位,脚下院落为棋盘,一排九个号房,共九排,中间相隔一条过道,对应楚河汉界。黑红双方对垒,直至一方败落,才算结局。
最初考官让他们入座自己挑选座位,那便是棋局的开始。这是他们唯一能够自主选择的机会,坐在棋子应有的位置上,成为棋子。
坐错的人,自然会被清理干净。所以衡哥儿才会死。
又是为了迷惑他们,这群恶鬼让地面被血色渗透,看不清底下交错的格子线。
清理后,活人棋子不够,这盘棋无法开始,又该如何?
答案只有一个——
以鬼相替。
棋子铺满,而后,棋局开始。
姜遗光的猜测是正确的,号房向单面开窗,让他们只能看清同排棋子。但这盘棋并非全无活路,例如厉鬼来袭前,他们会感受到惊人的寒意,可以根据寒意的方向来辨别方位。
但他尚不明确是否有其他策略,又或许有什么隐藏的规律,便在信中隐约描述自己以前从未经历过此类场景。这封信若落在聪明人手里,对方会知道该怎么做。
容楚岚排队的位置不算太前,她慢慢回忆起,走在自己前方的人,有多少往过道另一边去,又有多少,坐在了不应该摆放棋子的号房内。
前者,他们注定为敌,分出胜负。
后者,在开局前就已经死去。
纵使容楚岚见惯了生死,也不免心惊。
这就是厉鬼吗?
将活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既要人垂死挣扎,又要看人相互厮杀。
更可悲的是,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照做。
考官停留时间太短,容楚岚来不及回复太多,只能在原来信件下添加了自己的猜想解释,并附上自己和其他几人的号房位置。
第四排左侧第一位。
同排这一列都为“兵”,与自己一样。
所以,他们这一排的号房才会间隔亮灯,兵卒开局前本就是间隔一位摆放在棋盘上。
容楚岚心想,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过了前方过道,也就是“楚河汉界”后,才能向左右两方移动。
那个叫姜遗光的写信者实在聪明,第一回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