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司机已经痛晕过去,他摘掉司机脸上的骑行面罩,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认识?”霍霆霄打完报警电话,走过来。
林驯把针孔摄像头给他看,霍霆霄颔首凑近他摊开的掌心,像要把它看个仔细。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林驯耳根一热,想起刚才那个仓促之间的吻。
准确来说,应该算不上一个吻。
只是嘴唇贴了一下,也许根本就没碰到,它来得太突然,消失得又太快,林驯根本没有形成关于它的准确记忆。
林驯更不会问起霍霆霄“吻”他的原因,姑且把它算作一个吻的话。
也许是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一时兴起,也许是危机当头,一个暗含鼓舞或者告别意味的吻,林驯都坦然接受。
他只可惜它的短暂。
“走神了。”霍霆霄屈指弹了下林驯的眉心。
林驯忽闪两下眼睫,低下头。
盯着脚下晕死过去的人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了。
他用手比划了几个数字。
霍霆霄伸手递给他,“重新写。”
林驯牵着他的指尖,在他手心慢慢地写:010。
霍霆霄这才认出来似的,挑了下眉:“哦,原来是他。”
林驯觉得奇怪,霍霆霄和这个赛车手还有沈霏一起进过包厢,举止亲昵,待了很长时间,应该不会认不出来。
不过霍霆霄每天都很忙,记不住也能理解。
谁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放在心上。
认不出、记不起,才是正常。
警署的车很快呼啸着抵达现场,但落日终究是错过了。
林驯不觉得遗憾,他本来都不曾抱有希望。能和霍霆霄看过一段沿途的美景,对他而言,每一帧画面都是他赚到的。
只要结果保证霍霆霄的安全,林驯就觉得开心。
简短地做完现场笔录,霍霆霄和林驯可以离开了。
林驯坐回副驾驶,脚下的花瓶完好无损,只是瓶子里的玫瑰就没这么幸运了。
花瓣都掉了,还被他踩得一片狼藉。
林驯弯腰将花瓣一片片捡起来,放在花瓶里收好,枝叶也整理干净,再默默擦掉仪表台上被自己踩出的鞋印。
“别擦了,”霍霆霄笑道,“明天把车拿去修,让他们洗就好。”
林驯点点头,捧着一花瓶的残枝败叶,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发呆。
霍霆霄拨通沈霏的电话,直接说:“那个赛车手回来了。”
林驯听到一大串骂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很激动的样子,他担忧地看过去。
“我没事,你别急,”霍霆霄安抚地对沈霏说,“当初你让谁把他送上船的,你清楚他信不过就好,这人以后不要再用了。”
沈霏让他小心,便风风火火挂断了电话。
霍霆霄又拨通丁俊的电话,让他去查霍旭这几天都和谁有过联系。
林驯听他有条不紊地交代,猜测他已经有了判断,林驯用手机语音求证:怀疑霍旭吗?
“嗯,肯定是他,他这个人做事很莽,不会动脑子,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霍霆霄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姿态轻松,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惊险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