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她不在家,今天好闲。
不太饿,晚餐少吃一碗饭。
人必须在工作中创造价值,才不会被轻易替代,今天没有在夫人那里创造足够的价值,她会不会忘记他,然后换人?
写到这里,卡尔倏地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踱步。
人就是不能太闲,闲下来就会开始思考,思考就会恐慌。
他床头有一个铜铃,通过管道和夫人床边的吊绳相连,只要她拽动绳子,卡尔就会立刻起身准备为她服务。
卡尔看了眼时间。
把日记本往前翻翻,前几天的这个时候夫人会拼命摇绳子。
现在却静悄悄的。
卡尔有些焦虑,他扫了眼旁边工作台上摆的瓶瓶罐罐,全都是照顾她日常时要用到的东西。
剪了几小块肉脯,卡尔端着托盘出发。
房间里只亮着壁灯,乌涅塔仰面瘫在床上,听见声响后转动眼珠:“你来这干什么。”
“冒犯了。”卡尔两手托着她腋下,让她靠在靠枕上,说:“晚上都没吃什么,饿了吧,我给您带了点吃的。”
乌涅塔:“你不会以为几片肉干就把你背叛我的事轻飘飘揭过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阴阳怪气。
“除了隐瞒我大儿子的行踪,还要在我把你使唤的团团转的时候,隐瞒痕检队进来的事,你的时间管理能力还挺强的。”
卡尔低头,棕色头发垂在脸侧,看起来安静乖顺。
“会咬人的狗不叫哈。”
“都是我的错。”卡尔说:“吃一点再骂吧。”
看来今天她在外面确实没吃什么东西,声音也比以前小,他把肉脯往她嘴边送。
“滚。”
卡尔看起来有些忧郁,俯身帮她把毛毯盖好,低声说:“我只是个管家,伊莱斯少爷的命令我无法违抗。”
“是啊,所以你就违抗我的。”
他跪在床边仰头看她:“我愧对你的喜爱和信任,也辜负了你对我的栽培,我很羞愧,但我有必须要遵守的职业操守。”
乌涅塔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意识到说错话了,卡尔沉默,他是真心实意想来道歉的,不管是夫人还是大少爷,只要被需要,卡尔就觉得开心。
两位都是他的主人,卡尔无法从中作出取舍,做不到只听从其中一个人的话。
被主人需要,就是身为管家的意义。
“对不起,请您原谅。”他小心翼翼问道:“那还吃吗?”
“吃吃吃,我是脑子里只想着吃的猪吗。”她把枕头往他身上甩:“滚出去。”
卡尔站起来,在旁边罚了会儿站,想了一会又跪下了:“那您原谅我了吗。”
“滚啊!”乌涅塔拉起毯子盖过头顶,扭身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不忠心的贱狗我不要。”
他愿意跪就跪个爽好了。
卡尔跪在旁边十分忐忑,刚在书房里,伊莱斯少爷……不是,家主让他以后不能再给夫人喂饭。
要让她看起来有个正经样子。
卡尔不知道什么叫正经什么又是不正经,不明白家主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工作清单上的大部分日程将被划去,卡尔慌了。
乌涅塔蒙着头很快睡着,迷迷糊糊间旁边好像有人影晃动。
半夜被渴醒,她伸手在床边柜上摸索,一杯温水被插着吸管直接送到嘴边。
旁边伏着的黑影吓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