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达里尔说道:“他怎么敢擅自亵渎父亲的尸体。”
乌涅塔叹气,转而握住他的双手,说:“伊莱斯说,你父亲指缝里有你的皮屑。”
他抖了一下,大声否认:“这不可能!”
那天他明明和父亲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很沉。”
“他怕我告诉你,派人把门口都守着了。”她小声说:“本来我是想把那些裙子系起来,从窗户那里偷偷溜下去问你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就是个没什么力气的花架子。”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达里尔脑子还在转,有点想不通。
乌涅塔低头:“我还在想呢,你就来了,咱们母子俩朝夕相处这么久,你的为人我很清楚。”
呕。
她惆怅地说:“我答应他,又不忍心瞒着你,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快揪心死了。”
“不应该啊……”达里尔喃喃道:“伊莱斯为什么会跟你说。”
乌涅塔低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跟他吵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站在我这边,答应在葬礼上不发表异议的事说漏嘴了。”
他脸色更难看了。
乌涅塔继续添油加醋:“你们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劝。”
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钱再多也比不上人重要,你们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宁可不要,只要你们俩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强。”
“他是长子,生来就没有母亲,你父亲偏爱他多给他一点东西也能理解。”她眉头紧皱:“也怪我,听到他让我放弃又不打算把东西给你的时候,就跟他吵了起来。”
“再怎么说,我放弃的那份也该跟你平分才对呀。”
达里尔的蓝眼睛里满是阴霾。
乌涅塔无痛当妈,没养过儿子,但是她很好学,死老公之前在他那听过不少豪门恩怨,家庭伦理剧的套路她熟。
反正搅混水就对了。
她小心翼翼:“你别担心,我再去找你哥哥商量商量。”
达里尔冷哼:“商量什么,这遗产你今天非拿不可。”
乌涅塔冰冷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感到一丝温暖。
起床后听了这么久的狗叫,终于夹了句人话。
他气势汹汹推门,扬声问道:“伊莱斯人呢?”
房间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乌涅塔想了一下,冲门口的保镖勾勾手指:“我要吃早饭。”
人是铁饭是钢,她不是能饿肚子的类型,拼命往上爬,不就是为了顿顿吃饱,过上骄奢淫逸的日子吗。
“叫厨房的人给我冲两杯蛋白粉。”
这几天需要她情绪波动比较大,操心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本来就不富裕的肌肉夸夸往下掉,要好好补补。
老公死了,大喜。
儿子逼宫,大悲。
一星期内经历这种大喜大悲,她一个孱弱的寡妇A怎么受得了。
“还需要什么吗?”
乌涅塔眼珠子一转,让安保站到她面前:“对,就是这样。”
她捂着胸口倒在安保怀里,声音细弱地说:“我难受,让大少爷过来。”
她嘴唇发紫,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因为喘不过气厥过去了。
几个安保大惊,没听说夫人心脏有问题啊。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