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这个我有话语权,确实好吃!”白昱吞了一大坨面,举手高声道:“绝对是能开餐馆儿的程度!”
“还可以。”景天指尖不安地拨弄着花瓣,声音不是很大:
“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从小就会做。”
他再看了看白翌:“白翌平时工作忙,自己没什么精力做饭,总吃预制菜对身体不好,至少休息的时候,我能让他吃些好的。”
“不瞒你说,我们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白应彩看着儿子,说:
“小翌打小就是个要强的小孩儿,一个人什么事都能处理好,唯独不太会照顾自己,不好好吃饭睡觉,咱仨在国外离得远又帮不着,身边如果有个人照顾也是好的。”
“哎呀妈!”白翌脸色有些红了:“我都多大了!要谁照顾。”
“你多大,你还能大过你妈我了?想联系也费劲,不是时差就是你忙。”白应彩一口扯下大半块牛排,景天在一闪而过间看到她露出的两颗锋利狼牙,就算退化后也比正常人的虎牙夺目多了。
他忽然觉得后背好凉。
“一周打不上半个小时的电话,大明星忙得很嘞,以后别人问‘白老板你几个孩子呀’,我就回答一个,另一个是手机那头的虚拟数据!”
“妈……!”
“哎呦,老婆。”韩守成连忙倒了杯水推过去,打起圆场:“别吓着孩子。”
“和事老儿。”白应彩瞪了他一眼,接过水杯一干到底,长舒口气,重新摆回笑脸:“所以呢,小天,你很阿姨说实话,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景天顿时觉得大腿一痛,原来是白翌在桌子下边狠狠掐了自己。
“没有。”
“景天!!”
“?”
白翌一整个气不打一处来,脑袋里直嗡嗡叫,又不好在家人面前跟他翻脸,郁气堵到喉咙口了骂不出来,
只是看到景天不解地垂着眼尾,整一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吼的样子。
“……”
白翌是真的骂不出来了——他发现景天这不是什么超强顿感或情商太低,单纯只是因为完全不懂应该如何和家人沟通的。
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家人”这个概念,自然不懂家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子女与父母总会有些心照不宣的规矩,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永远对对方说实话,譬如报喜不报忧,和一些善意的谎言。
妈妈问的这问题十分基础又非常好回答,只要:“挺好的”三个字就能应付过去,毕竟关于远在他乡的儿子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好吗,是每一位母亲都会担心的事情,与眼下真正的生活质量无关,
无论这个问题景天回答了什么,哪怕是:“他把自己照顾的非常好。”
我妈仍旧会日思夜想的担心。
总之无论如何,这个问题的回答都不应该是:“没有”两个字。
白翌恶狠狠吞了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也亏他能这么实在地回答这个问题,白翌想,他肯定是认定了绝对不能骗我父母,干脆什么都实话实说,笨拙的可怜。
果不其然,白应彩都被他的回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