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有一白花花的人影闪过,应该是来救场的护士。
隔壁的吵闹很快止息了。
我的病房门被推开,一名护士小姐手中托着输液袋走进来。
我认出她是刚才在隔壁被骂了一顿的那位护士小姐,因为她的眼圈还泛着红。
她开口:“您好先生,我来给您输液。”
“我为什么要输液?”我问她。
“最近您饮食都不规律,刚刚低血糖发作,需要给您输一瓶葡萄糖。”她走到床边,将输液袋挂在支架上,替输液针管排气的步骤行云流水。
她说:“可能会有些疼,您忍一下。”
她握住我的手,寻找血管准备进针时肉眼可见在发着抖。
“您扎吧,我不怕疼的。”我本意安慰,但贸然开口好像起了反作用,又把她吓了一跳。
她终于顺利进针,并且一次成功,手法特别的好,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液体缓缓沿着那根针流入我的体内,她收好了输液针管的包装袋和消毒用具,打算离开。
“您的技术很好,”我叫住她,道,“以后一定是一名出色的护士。”
她似乎有些愣住,随即眼中噙满了泪花,向我道:“谢谢。”
护士小姐离开了,没过太久又有人进来,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裤的男人。
他知道他就是我晕倒前在门口看见的人。
男人大咧咧地搬来椅子在我面前坐下。
他是一个气质与秦照庭有些相像的人,但我知道他也不是秦照庭。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嘶哑的声音开口:“聂越川?”
“醒得真快,”聂越川笑嘻嘻道,“我刚刚还没进来就给我行个大礼,吓死我了。”
“你在这儿过得也不怎么样嘛,风一吹就倒了,还低血糖。”
我看着他嘴皮一动一动,不停地往外蹦着字,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为什么是你?”
“见到我很意外吗?”聂越川说,“我来A国出差,顺道来看看我的……堂弟?”
我对他的称呼不予置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聂越川:“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
“不重要,”聂越川不在乎地说,“我来主要是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消息要带给你。”
我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陆庄被举报经商多年税款缴纳不足,并且手上还沾了几条人命,人前两天进去了。”聂越川正经了些,“现在风声还没有透出来,陆氏马上就要正式宣布新董事诞生。”
我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关于陆家的消息,乍一下听到陆庄的名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几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突然进去了?
“新的董事长……是谁?”我问聂越川。
聂越川沉默了下,说:“是我。”
……
我没接住他的话,场面一度冷下来。
“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把名字改回来,入了族谱现在好分一杯羹。”聂越川故作轻松道。
“我不要。”我恶心。
“好好好,你不要,”聂越川道,“你不要这些好处现在都是我的了。”
是他的就是他的吧,我对一笔飞来横财没什么兴趣。
“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入狱与我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