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秦照庭。
“秦照庭,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看点东西。”我对他说完下了床。
几乎大半个人都钻进床底下,我终于从最里面拖出个箱子——里面是我养了一周的那只雨燕幼鸟。
“你看。”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半睁着眼睛看我,我小心地将她捧在手心,献宝似的递到秦照庭面前。
“这不是我抓的,她是有天下雨自己飞进来的,一落在窗台上就不肯走了,”我饶有兴致地给秦照庭介绍,“我养了一个周了,她吃得不多也不挑食,刚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吃我的馒头我还以为养不活了。”
“秦照庭,”我望着手里的幼鸟,又抬头去看他,“你觉得我可以养她吗?”
我讲了这么多,秦照庭却好像并没在听我说话。
他好像在沉思着一些什么。
他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我还以为他想坐下来和我好好聊聊天的。
“打个电话。”他说。
“在这里打吧,”我下意识挽留他,“我可以捂住耳朵不听。”
应该是一些不方便我知道的东西,秦照庭最终还是选择走出去打。
病房隔音时好时坏,坏的时候我能听到隔壁老大爷晨起打太极的配乐,好的时候就是现在,我连隔着一堵墙的走廊上是否有人在接打电话都听不出来,更不用说听清楚电话里的具体内容了。
秦照庭离开的时间太长,几乎让我以为打电话是他的借口,实则他已经离开。
扒在门缝上偷看他人不雅观,我这么干了。
然后就被推门而入的秦照庭抓个正着。
贴着门的侧脸直直撞上他的胸膛,熟悉的香水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向我。
没等我再深吸几口多感受一下,肩膀被人捏住,秦照庭将我推开,与我保持距离。
“你回来了。”我还是很高兴,“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随你便。”他说。
?
啊?
噢,养不养鸟,随我便。
“你在医院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最好关系亲密一点的,职位也高的。”我问秦照庭。
秦照庭难得及时理我:“什么意思?”
“可不可以帮我跟他说一声,开个特权让我光明正大地养她?”我将那只幼鸟放到了窗台上晒着天黑前的最后一点夕阳,对着秦照庭诉苦,“每天都躲躲藏藏的真是太辛苦了。”
秦照庭又不理我了。
“没有特权也没有关系的,她每天早上晒晒太阳就好了。”我为自己的言辞找补道。
“言知,你该出院了。”秦照庭忽然说道。
……
这样吗,我还以为,我要在这里住很久呢。
从酒会结束到现在我都像在做一场漫长的梦,而现在秦照庭一言惊醒了梦中的我。
“好……那什么时候呢?”
“就明天,我会让吴格替你安排。”
“好。”
我好像找到了秦照庭此行来找我的目的,他是来提醒我出院的,因为说完之后他就起身了。
这次我没有吃苹果,手上干干净净,还是没有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只是拦在他面前。
“刚才陆庄说,你被外派到隔壁市了?”我已经做好了他嫌我多管闲事的准备,“你父亲为什么要把你外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