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

那种灵魂被抽走似的天旋地转没有那么快好转，虎杖悠仁在这种反胃感中说不出话来，只能咬咬牙拽住伏黑惠的后领，抓起游云就飞奔向禅院真希的方向。

禅院真希堪堪接住被甩过来的伏黑惠，虎杖悠仁却扑通一下跪倒，躺在地上惨白着脸缓了一下。

“你没事吧！”禅院真希赶紧蹲下，做出防卫姿势挡在虎杖悠仁身前，“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伏黑惠翻身坐起，眼尖地注意到虎杖悠仁脸颧骨处已经没有了特级咒灵的眼睛：“两面宿傩？”

“什么？”禅院真希喝道，“说明白一点！”

视线的余光照入那颇似两面宿傩的晶体人像，伏黑惠在和虎杖悠仁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确信地喊道：“是两面宿傩被抽走了！不能让他靠近这个人像！”

“该死的。”钉崎野蔷薇快速地拨通耳机，“彭格列是吗？两面宿傩被一个长得很像五条老师的小孩抽出来了！啊？不是！是从虎杖影子里抽出来的！”

黑曜的会议室里，太宰治喃喃道：“影子是光制作而出的分界线，这一线越是模糊，就越容易被咒力所利用……”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道：“那个小孩应该是核的一部分。不要硬碰硬，核是咒力的源泉。它本身就拥有精神攻击的能力，也许是幻化了外形，也有可能是已经影响了你们的感知！直接毁掉两面宿傩的备用躯体！”

“来不及了。”还在横滨坐镇的江户川乱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如果核的精神攻击能力能被分身保留着，那现在大概——”

太宰治唰地一下站起来，大喝道：“远离备用躯体！”

彭格列制作的每一幅耳机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禅院真希捞起虎杖悠仁，与抓住鵺的伏黑惠快速撤离身后的人像。果不其然，像是幻术被解开，视线一个恍惚，入目的是两面宿傩伸着懒腰，贪婪地张合手指的姿态，晶体被肌肤包裹，不再能被肉眼捕捉。

那是诅咒之王二头四臂的，原身的姿态。

“虽然还少了几根手指的力量，但也罢。”两面宿傩侧眸扫视，不甚愉悦道，“人类很多啊。”

“看不见天空的地下，诅咒被外来者压抑的环境，真是最令人烦躁的苏醒环境。”他抬眸，头顶的白炽灯皆被其咒力震碎，尖叫声与坠落的黑暗同时响起，两面宿傩嫌恶地看向人群的方向，却被伏黑惠一个跨步遮挡。

“我今天心情不好，而你还没到能够成长到令我满意的程度。”两面宿傩说着将头发向后一捋，“但事发突然，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打算。但我也需要尽兴——”

他拖长尾音，慵懒地侧头：“五条悟和如月时雨在哪里？”

“说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不说的话……”两面宿傩指了指伏黑惠的身后，“我把你们想护着的这群虫子全部碾死。”

“开什么玩笑。”虎杖悠仁站起身，一双眼睛豺狼一般死死粘在诅咒之王的身上，“当今时代，退租要提前一个月说的，不知道吗？诅咒之王。”

“不感兴趣呢。”两面宿傩说，“这世上，哪里不是来去自如？”

语毕，他像是终于被挑起一点兴致，抬眸看向天花板的一点。下一瞬，那一处被轰然打通一个巨大的口子，月光肆意地流入，瀑布一般倾斜而下。

在簌簌落下的灰尘中，巨大的特级过咒怨灵散发着慑人的杀气如伊邪那美遮光而立，一双过长的手虚虚包裹前方背刀站立的白衣少年，似是眷顾青睐的小小战神。

在这般的庇佑中，乙骨忧太无名指上的戒指尤为夺目。

他踩在碎石之上，下巴微仰，自信得不可一世：“我不准你去妨碍他们。”

两面宿傩因对方庞大的咒力被带起一点血气的冲动，终于扬起三分笑意：“你也是五条悟的学生吗？”

乙骨忧太沉声道：“在场所有人，都是五条老师的学生。”

龙尾伸入月光涌入的罅隙，霸道却精准地轰开剩下的大半块天花板——抑或说路上的地面，可没有一块水泥砸入内部，伤到前来避难的人群。钉崎野蔷薇趁机协助神道爱之介与菊池忠带着人群向外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