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曳静静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在问‘不是什么?’
这话让她展开来?,说不喜欢斯文的,喜欢他这样的,她可开不了口。
林与然咬住唇,靠回座椅,默默喝牛奶。
迟曳唇角勾起一丝苦涩,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车厢内安静得过分。
林与然喝完牛奶,把无处安放的视线抛向车窗外。
外面正在狂风大作,风浪裹挟着雨滴,‘啪啪’地往车窗上甩,雨滴顺着车玻璃滑落,留下一道道条索状的水渍。
北城的这个夏季,雨水比往年多不少?,三天两头?就下雨。
一辆接一辆赶着回家的车呼啸而过,雨线被车灯照亮,切割,再归于?昏暗,又被后来?的车灯照亮,循环往复。
林与然手肘撑着中央扶手,支着侧额,静静看着夜雨洗礼城市喧嚣,思绪渐渐放空,又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些零碎记忆取代。
想到刚才的话题——喜欢的类型。
其实刚开始林与然根本没有喜欢的类型这一概念,能清楚意识到自己喜欢什么类型,还是从高一暑假那?次打工认识到的。
高一那?个暑假,那?是林与然第一次拒绝姚阿平给她报假期美术培训班。
爸爸去世后,妈妈姚阿平就一个医院普通护士,收入微薄,林与然便劝姚阿平别?再给她报培训班了,高三集训要花不少?钱,应该把钱花在刀刃上。
姚阿平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经不住她劝说,听?从了她的提议。
其实那?个时候,林与然憋着一股劲呢,她努力学习争得奖学金,节假日兼职几份家教,劝姚阿平省钱,这些都?是为了想让姚阿平知道,她不是拖油瓶,不是累赘,想让姚阿平不要听?信外婆的话,想让她知道不用依附男人,就她们母女两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姚阿平嫁给郝清河后,她就再没看过姚阿平像以前那?样开怀笑过。
她想多挣些生活费出来?给姚阿平看,想劝姚阿平放下心理包袱,不要在乎那?些莫须有的名声,和郝清河离婚。
那?个暑假,林与然选择了去北城打工。
在一家叫次坐标的桌球俱乐部,做助教。
那?个时候,她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蹦着那?儿给的工资高就去了,完全?没考虑人家为什么会招她一个未成年还对桌球一概不懂的临时工,管吃管住,还给高工资。
去了才知道,那?个俱乐部很不正规,乌烟瘴气的,经常有各色人等出没,貌似还有一些不能见光的交易。
这种情况应该立即跑路的,但是入职时签了合同,提前离职需要赔付1000元的违约金,这个金额对于?那?时的林与然来?说可是天数,而且那?个时候林与然也是有些莽在身上的,倒贴钱这种事她才不干呢,本着他们乱,自己坚守底线就行?,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做。
俱乐部很多助教姐姐都穿得很清凉性感?,唯林与然穿得严实,老板要求她就穿百褶裙,白衬衣,说要的就是纯欲这一挂。
刚开始林与然什么都不会,也就会摆摆球,递个球杆,端个茶饮什么的,但还真有不少?人点她。
有时会遇到一些个手不老实的男人,林与然很机灵地避开,然后拿白眼翻他们。
那?些男人就在那乐:“这狐狸眼翻白眼都?像是在勾人。”
林与然就说:“你们再要这样,我就拒绝为你们服务了。”
男人们就笑:“你敢拒绝,我就告你老板去。”
林与然很硬气,把球杆一丢,满不在乎道:“那?赶紧去告。”
她恨不得他们赶紧投诉她,把她开除呢。
但那?些男人也好像只是看她年纪小,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