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也无语:“我在问你单车店。”
“你给我拍我就告诉你。”
“那我去问舅妈。”
黎也作势要把车开走,秦棠急了,追一步上去:“喂!这tm我的车!”
“这是交易。”黎也轻瞟她,“你到底上不上来?”
秦棠还不死心:“就给我拍张照,你至于这么小气?”
黎也彻彻底底服了她,打下脚撑,背包里翻出手机扔过去。
她美滋滋打开前置摄像头,把自己跟后边儿的夕阳框一起,咔嚓咔嚓拍了不知道多少张,完了还要翻看欣赏,酌选几张满意的。
黎也等得没了耐心,叫她拿回来,她还有幺蛾子没完,“咱俩加个Q。”顿了顿又问:“你有Q吗?”
还真没有,“我只用过短信,彩信。”
“果然是有钱人。”秦棠咂咂嘴,手机递给她,“记得把照片传我。”
黎也第一时间没接,正言不讳:“你有钱自己担。”
“刚夸你有钱人!”她猛缩回去,“有钱人还计较这点?”
黎也笑颤下肩膀,“你真有意思。”很有耐性扒着单车头,跟她一一细数:“钱花你身上我图什么?图你请我吃闭门羹?图你把我行李扔出来?还是图你给我摆脸色?”
秦棠僵住一刻,摩挲着机身挺心虚,张嘴想说什么又憋回去,反复几次,总算撇嘴说话:“我就是一开始不乐意你住我家,虽然现在也不怎么乐意……不行我给你道个歉,咱俩扯平,以后——”
“得了。”黎也挺直腰背,给她个台阶下,“有目的的道歉我不喜欢。钱我不会出,办法你自己想。”
秦棠马上将手机塞她背包里,带上拉链,慢吞吞跨上车屁股,指了条跟回去的方向相反的道,说去网吧,创个Q,或者让网管帮忙导。
黎也没答应那么干脆,是因为她说那条道顺路有家单车店,很划算,没生意还快倒闭的一家。秦棠带她到那家店,果然快倒闭,清仓打折的理儿,黎也便宜得了辆看上去还成的黑色小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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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是互联网井喷式发展的初端,各大网游、新浪博客、腾讯Q等飞速普及,大大小小的网吧就是各路网瘾少年钟爱的窝聚点。
特别在这个正值热血、除了学习吃啥都香的年纪,青年大小伙们挤着排队玩cs,排不到的都要探个脑袋到别人机位前过个眼瘾,或上网聊Q,搞些非主流人设,天南地北地加好友,管它熟不熟都聊得嗨起。
黎也以前偶尔去,玩游戏,查资料,上天涯刷刷帖,或者叛逆期跟家里闹别扭出来包夜,窝椅子里睡一宿。
但这里,来之后她就后悔了,她忘了小破网吧环境窒息,或者说她想过,但实在没想到这种程度。
藏在偏巷的犄角旮旯里,沿途进来挨着老气腐旧的卷帘门,挂着旋转三色柱的美容美发,弥散出铁锈味的装潢店,刻着麻将机的坏灯牌扑闪扑闪,涌出砰砰的搓麻和意气轩昂的叫牌声。
黎也跟秦棠把单车停在网吧门口,和一堆摩托电动塞一起,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见块网吧小招牌,里头哄闹沸腾,冲出了双开玻璃推门。黎也有点不想进去,秦棠拉了她一把。
那会儿到处的娱乐场所都挺开放,特别是小地方,管你成没成年,有钱就往里塞,放眼一瞧,全是年轻面孔。
小是真小,破是够破,两排并桌相对的布局,挤一片大头电脑,塞着有点儿容量过载人,满室充盈着辛辣烟草、啤酒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