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泽阵第一次对外人承认他和先生的关系。
他将先生当做是亲人,所以才会忠心耿耿,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比血缘更加浓郁的亲情。
降谷零愣愣地听着,以往黑泽阵做出的很多事情在此刻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对不起,我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还是会那样做。”黑泽阵很肯定,不是他不信任降谷零,正因为他太信任降谷零,所以更相信他会不顾一切地摧毁组织。
在这方面,他们是同类人,只是有着不同的坚守。
为了各自的坚守,他们愿意抛弃其他的一切。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跟在先生身边,因为他能够带给我足够的安全感,那是其他人无法给我的。”黑泽阵望着乌丸莲耶的墓碑,表情怀念:“那个时候的我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我无法带给先生任何东西,但是先生也从来没有对我索取过。”
对于黑泽阵来说,乌丸莲耶是一个十分慈蔼的长辈,他会指着花园中的鲜花告诉他叫什么名字,也会让贝尔摩德帮他抓蝴蝶、抓蚂蚱,在组织之外的乌丸莲耶和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不管先生想要什么,哪怕是追求那么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黑泽阵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追随,追随,还是追随。
他愿意化为先生手中的那把刀,只要他需要;他也愿意在没有任务的休闲时光陪着先生在午后的阳光下散步,坐在摇椅上喝一杯清茶,先生想要他是什么样子的,他就可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不是组织对他的威逼,而是他自己的甘之如饴。
所以他争宠一样地嫌弃着贝尔摩德,又在得知玛克白兰地是卧底后毫不迟疑地杀了他,在“那位先生”死后,黑泽阵送走了所有的人,却独独留下来准备了一场豪华的葬礼,是为先生送葬,也心甘情愿地准备葬送自己。
现在他还活着,是因为事情有了转机,他可以期待一下系统的能量,可以期待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奇迹。
“先生,如果您泉下有知,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他。”黑泽阵郑重其事地对着墓碑起誓:“就算降谷零走进了我的心里,但只要是您的意愿,我一定会杀死他。”
他等待着先生的复活。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先生还是容不下降谷零,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降谷零试图为自己辩解:“喂喂,你这就……”
“闭嘴。”
降谷零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在心底长叹了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反正乌丸莲耶也不会真的再爬起来命令琴酒杀了他。
黑泽阵凝视墓碑,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我也承认,我的确对这个卧底抱有好感,他足够有能力,长得也还可以,不管哪方面都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所以在杀死他之前,大概会稍微为他求下情吧。”
降谷零闻言翘起嘴角,嘴里却又忍不住说:“只是稍微求下情?”
“这已经很难得了,你就去偷笑吧,波本。”一只手/枪,抵在了降谷零的后脑上。
降谷零脸色一变,贝尔摩德。
降谷零受制于人,黑泽阵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说来有些不好意思,目前其实公安对我的照顾多一些。其实我之前瞒着您藏了个人,就是那个‘奇迹’的受益者苏格兰,我总觉得杀掉有些太浪费了,毕竟都已经成功洗脑,而且还没抓出他背后的人,我之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的。”
可惜诸伏景光的嘴巴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