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又笑了:“信物罢了,夫人千万收了。”张氏这才接过去放在袖子里。
与张氏约定好到了京城再成事,黄婆子不多停留,当日即离开禄县返回京城。
张氏心想万不能耽误女儿的这桩富贵婚事,回家跟沈凉说想闺女了,想再到京城去看一看,不知她受了委屈没有。
沈凉不在意地说道:“阿池不在京城,阿月又出嫁了,就我二哥二嫂在家里呢,谁给她委屈受,还能把她当丫头使还是怎么着?”
“就算当丫头使又怎么了?那是她二伯父二伯母,长辈。”
张氏凉笑一声:“我岂能为这些小事心里有小九九,你不想想,阿朵多大了,纵然是伯父伯母对他再好,也不可能总把她的事放心上,我这次去京城,一来要看看阿莹和阿月,二来还要给她寻摸一门亲事,不然耽误了闺女,以后上哪儿后悔去。”
沈凉无奈,只得答应与她一块儿去京城,向老两口辞行的时候,沈山看了他二人一眼,问道:“你们去京城做什么?阿池又不在家。”
张氏说道:“爹,娘,阿月这不是出嫁有大半年了嘛,说不定有喜了,我这个做婶娘的,想去瞧瞧。”她拿出几样布来:“我想着给阿莹和阿月的孩子都做几件小衣裳,添福。”
周家来提亲的事,是万不能告诉老两口的,怕他们坏事。
沈山说道:“你们两个偶尔去京城见一见也好,老不走动,只怕叫人家说阿池做了官,连亲戚都不认了。你们去了以后,只是不要给他找事儿,在京城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三思再出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指不定传出去变什么样儿呢。”
张氏应得极快:“爹,咱们上回都去过了,知道京城的规矩,您放心好了,我除了跟阿月和二哥二嫂说话,其他的人一概不理,我就当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句不该说的都不说。”
沈山不知道周家来向沈知朵提亲的事儿,听儿媳妇这么说只得答应,还拿出一些银子叫他们带去:“到了给阿莹和阿月买些东西,就当我们做爷奶的一点儿心意吧。”
张氏连夜收拾包袱,次日就带着沈凉到京城去。夫妇二人雇了辆马车,出来秦州府她才对沈凉说道:“你知道我为啥要去京城?好事,阿朵得了造化,京城周淑妃的娘家侄子看上她了,把我欢喜的哟,咱们以后得了这一门亲家,得享多大的福,我看阿秋考不考中秀才也没什么要紧的了。”享他妹子的福都享不完呢。
沈凉埋怨她道:“你不早说,这事儿还要瞒着爹娘
沈煌夫妇看见他们来了很是惊讶:“咦,阿秋,他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来了?”
张氏给丈夫和儿子使眼色不叫他们提周家的事,沈凉欲言又止,沈知秋低下头不说话,张氏赶紧问道:“阿月怎么样了?二月里成的亲,嫁过去一晃大半年了,有没有怀上个娃儿?”
“阿月还小,不急着生娃儿,”朱氏说着请他们到屋中说话:”快坐,一路过来累着了吧,快喝口水再说话。“
……
沈家三房进京后,周府想要和沈家联姻的事很快传了开来。都说周淑妃这步棋走的好,她儿子雍王要是得了沈持效忠扶持,庄王就不够看了。
风声飘进宫里,昔日的儋州绣娘宋莲,她在郑昭仪的提携下已经是绣房的掌事大宫女,别人见了她要称一声“宋女官”,她这次来给十皇子送衣裳,对郑昭仪说道:“外头都在说庄王殿下跟雍王殿下争抢沈大人呢,娘娘,你与十殿下也要找机会结交他呀。”
郑昭仪连忙制止她:“姐姐可千万不要提这件事了,咱们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宋莲还要劝她,郑昭仪又说道:“陛下不是好糊弄的人,自会有安排,如果他不愿意给的。你何必从他手里抢呢?到时候抢不过来不说,连自己也折了进去,着实不划算。”她才不做那样的无用之功。
宋莲不敢再提,愈发上心地帮着郑昭仪一块儿照料十皇子,这小子长得壮壮的,眼睛贼黑贼亮,还见人就笑,特别讨他父皇喜爱。一次皇帝萧敏看见他咯咯笑,自个儿也笑了:“皇儿笑起来福气满满的样子,就取个小名叫福满吧,也图个贱名好养活的意思。”
郑昭仪谢恩道:“谢陛下赐名。”
皇帝扶她起来说道:“阿琼跟朕做了那么久的夫妻还是这么疏离,不要那么多虚礼,朕不在乎。”
她借机撒了个娇说随口问起:“先前陛下许妾的,说要让沈大人给福满当老师,史将军教他习武,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