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楼下那个大的,吃起饭来努力多了。
白清语满意地看着自己儿子,“宝宝,你以后肯定长得比贺少爷高。”
贺任沅有多高?一米九吗?反正是白清语见过的数一数二的高,给白小茶找这个参照物准不会错。
“大人上班不能带小孩子,会被老板开除的。如果老板在家,我就不能带你去花园晒太阳。”白清语揉揉儿子的脑袋,“你在屋里晒,好不好。”
白小茶又吃到了免费丰盛的食物超级开心,兴奋地回答:“好哦!”
小崽子嗓门很亮,白清语差点想捂住白小茶的嘴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因为在城里寄人篱下就压抑天性,还不如回乡下种田呢。
豪宅的隔音效果应该不错的,正常说话没人能听见。
白清语没有负担地陪白小茶玩了一会儿拍手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宝宝坐飞机。”
白小茶:“一
?”
说起这个,刘姐侃侃而谈:“香菜、芹菜、苦瓜、羊肉、鱼……”
白清语咋舌:“这么挑食?”那怎么长这么高的?他对白小茶身高超过贺任沅更加有信心了。
刘姐道:“这些都是我对贺少口味的揣摩,贺少从不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她做饭有大智慧:“贺少越是不说,咱越要小心,像是味道大的、腥膻的、上火的、苦的,刺多的……咱都不端上桌。”
白清语总结:“那其实就是都能吃?”
刘姐缄默,呃,也没听说什么不能吃。
白清语胸有成竹。
刘姐煮面的手艺很好,自己拉的面,中午时西红柿打卤面,晚上是鲍鱼肉末粉。
白小茶被带下来吃面,他这个年纪不适合上桌,就适合坐在地上就着小板凳自己捣腾。
两根筷子笨拙地挑起面条,不小心掉了一根在地上,白小茶迅速伸出手捡起来吃掉,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吃得忙碌又热火朝天,脑门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最后剩下一些面汤时,端起比脸大的木碗,罩着脸蛋嘟嘟喝个干净。
仿佛是什么表演似的,除了白清语,所有人都看着白小茶吃饭。
“啊啊。”哑巴姐妹比划手指,互相说着什么。
管家问手语翻译:“她们想说什么?”
社恐翻译官怯懦地说:“是、是姐妹间的八卦。”
管家“哦”了一声,不再深究,看完小崽子吃饭,满意地端起自己的碗。
晚上过了九点,吩咐家里做晚饭的贺任沅刚刚下班。
白清语在楼下等到犯困,终于,车灯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晃过他脸上。此时别墅里静悄悄,除了刘姐偶尔给贺任沅做夜宵,其他人都关在自己屋里享受下班时光。
贺任沅十有九次不需要夜宵,他更需要安静。从门口到二楼卧室这一段路,白天发生的事情飞速从脑海中过一遍,他会在睡前详细记录在纸上,不再盲目相信自己的大脑会完全储存记忆。
走到楼梯口,他被新来的保姆拦住了。
“老板你吃晚饭了吗?”
贺任沅回忆了一下,这才觉察到今天没有安排应酬,以至于少吃了一顿,“没。”
白清语眼神一亮:“那我给你做夜宵。”
幸好幸好,他真怕贺任沅吃饱了,早上的那锅饭没人吃。
贺任沅不相信这个表面老实的保姆,抬步要往上走:“不用了。”
白清语:“别走别走,我已经做好了,我端出来就行。”
贺任沅心情有些奇异,看在对方等他到这个点的份上,那就瞧瞧他能做出什么花样。
贺任沅坐到餐桌边,按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
过了一会儿,桌上出现一碗稀饭,汤汁透着绿。
“这是什么?”
白清语:“茶泡饭。老板你不是喜欢那款茶叶吗,我今天倒了倒盒子,找到了剩下几片。泡了五小时,很入味的。”
贺任沅脸黑,泡?还要提醒他一次茶叶泡澡的事吗?热茶泡剩饭,多一点技巧都没有,他怀疑这锅饭还是早上的。
“不饿了。”
白清语搅了搅茶饭,卖力挽留道:“真的不吃了吗?世界上唯一仅剩的茶叶。”
贺任沅深呼吸,这是饥饿销售?
他盯着眼前这碗饭,纯净幽兰的茶香在搅动间溢出,新枞茶到底少了点厚度,如果是百年以上的老枞茶气味会更柔厚绝伦……他打住思绪,盯着白清语,不吝恶意揣测:“这不是你泡澡用过的吧?”
一把茶叶可以一泡二泡乃至九泡,那他岂不是喝白清语的洗澡水?
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