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记下此刻的页码,将手中的期刊放进书架的隐蔽角落,漏瑚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下一秒整只眼睛暴突——特级咒灵看到了自己绿色眼睛的同类,只不过是以丧失自我,完全被咒术师的术式所操控的姿态。
对于诞生自人类对大地的恐惧之中的特级咒灵而言,用怒火淹没整座图书馆,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事实上漏瑚也并不是善于冷静处理情绪的那种类型。
阻止他当场暴走的,是过去在白鸟的忽悠下与五条悟所订立的束缚,以及两名青年咒术师表现出的恳求姿态。
站在目前日本国内咒术师顶端上的两人,并不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嘲笑特级咒灵的信任错付,而是恳切地,想要从白鸟的同类这里,得到一些有关过去的碎片。
“我就知道咒术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说的时候,还有火砾虫从漏瑚头顶的火山里不断冒出来,在周围飞出一段距离又返回:“白鸟也是!居然会和你们定下这种愚蠢的束缚,没有一点咒灵的样子!”
“我们也不想这样,”烦躁地伸手揉乱了自己的雪白头发,五条悟承担了与漏瑚对话的角色——没办法,脾气火爆的特级咒灵完全无法听实际掌握着白鸟控制权的咒灵操使心平气和地说些什么。
“但是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让白鸟回来,需要更多有关白鸟过去的事情作为锚点。”
“你保证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糟糕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漏瑚硕大的眼珠扫过五条悟和夏油杰,语气稍稍放缓。
“我保证。”
适时插入对话,夏油杰坚定地看着漏瑚,语气笃定:“咒术师的誓言就是束缚,我和悟不会撒谎。”
“好吧,既然这样,”漏瑚收回停留在两名咒术师身上的目光,环视过空无一人的图书馆楼梯:“你们也许不知道,白鸟曾经送给我一个特级咒具。”
漏瑚的嘴角向两边咧开,露出漆黑的牙齿,看起来多了一些非人的凶狠:“这个咒具在以前也有些名气,叫作狱门疆,传说是由某个高僧圆寂所化,什么东西都可以封印,它是一个活着的结界。”
“狱门疆居然在你手上啊!”
五条悟睁圆了眼睛,表情意外:“五条家一直想要找到它,不过完全没有消息…也不知道白鸟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悟,这个咒具很特别吗?”听到好友的话,咒灵操使默默在心底将狱门疆的重要性提高了一个档次。
虽然这样说听起来就很气人,但是传承了千年的五条家并不缺少特级咒具,能让五条家费力寻找的绝对不是什么平常的存在。
“大概是甚尔刚刚成为我的老师的时候吧,因为长老们不愿意接受甚尔那种做过杀手的人做六眼的老师,说有损五条家的颜面之类的,”五条悟推了推墨镜,眼底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所以我和长老们打了个赌,甚尔是从门口开始一路打进五条家的。”
说起自己以前“坑害”长老们和五条家术师的行为,六眼神子脸上并没有愧疚或是不好意思。
“天与咒缚的甚尔本身已经很强,而且那个时候他已经买到了天逆鉾。”
“连我的无下限也可以切开,把长老们吓坏了。”
六眼神子耸了耸肩,表情无所谓:“他们想从甚尔手里把天逆鉾买回来销毁,不过甚尔没同意,所以又给了甚尔一大笔钱让他教我体术,术师杀手的工作信誉还是可以的。”
“然后长老们就特别担心,万一还有类似克制无下限的咒具怎么办,”其实认为即使有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够强就可以,但面对长老们的担忧,五条悟也没有拒绝——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