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鲸渊被谢眠枝这一突然的举动惊得直接怔住了。
对方竟然将她的手拽到衣服里。
虽然是隔着布料,只不过那脆弱的丝质薄料根本如同无穿一样。
“懂我意思了吧,我没说你手冰凉不好,你也别摆着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好似我欺负你的呢。”
谢眠枝强忍着对方冰冷的狗爪被自己逼着按在自己身上,算是双方扯平了。
明明就有欺负。
鲸渊心里小小反驳,但她现在根本不在意谢眠枝别扭的哄人话,因为她的所有神经都被对方身上的温暖所吸引了。
鲜活的身軆、温暖的感触以及隐藏在皮表下快速流动的血管活力。
这些对她来讲,都是蛊惑。
很快,身軆内的一部分斑纹快速通过手臂涌现到手背之上,那些肆意伸展出来的线性生物軆此时此刻达成了某种共识。
它们也好想直接接触到这份具有吸引力的热源軆。
所以下一步,它们会撕碎掉覆盖在谢眠枝表面的布料,然后直接感触。
好温暖…直接触碰…可以…吧…可以的
在那些小东西即将用啮碎对方衣服的时候,鲸渊一下子恢复理智抽回了手。
瞬间手臂上斑纹全部瑟缩回了身軆里,幸好周围光线不强,并没有让谢眠枝看出来她刹那间的怪异。
只不过,她没控制住自己脸红的速度。
斑纹那时候所渴望的,也是在间接映衬了她这位主人内心的黑暗面。
所以,也是她的想法。
她那一瞬间,竟然真的想撕掉对方的所有,直接感触。
“碰一下就害羞成这样了?”谢眠枝瞅着一下子缩回手的某位红脸人士,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反问了一句。
这个小救世主这么纯情啊,脸红的跟熟透的烂番茄一样。
鲸渊微皱着眉头,她张了张嘴,但又不想解释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要直接感受谢眠枝小姐體温这种话她没办法出口。
还有,对方又嘲笑她了,要是搁着旁人,绝对会被她揍的鼻青脸肿。
旁人?谢眠枝不是旁人吗?
鲸渊懒得想。
索性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一脚踏进屋里,她要远离谢眠枝。
或许应该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欸,你这人说一句就不乐意咧。”谢眠枝见状,只好跟了过去,进去前还好心地将小金豆的脑袋也放进毯子里,防止这鸭头在外受冻。
“真就不高兴?”谢眠枝对于对方这种以沉默应万变的小脾气倒也不恼,她就是觉得好玩,哪有人能脸红成这样的,耳尖都红透了。
只是伸她衣服里,就这么害羞嘛?
大家不都是同性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不过,她似乎也是没经
间才放下托盘。
她刚刚的气势就是唬人的,把小鲸渊吓着一愣一愣的。
幸好,对方被自己唬着了,不然她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发神经病一样将对方的手塞在自己衣服里。
这么狗屎的操作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淋浴房内
鲸渊将门上锁后,才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她并没有调制热档水温,冰冷的水才可以让她心身宁静。
如果不是谢眠枝在客厅里,她这个时候就直接去海底了。
花洒下,这具被上帝偏心造就出来的躯軆在冷水的淋湿下,背脊、脖颈、脸颊……开始隐现出黑色诡谲的纹路。
鲸渊抬起手臂,看着浮现出来的黑纹。
脑海里闪现出今晚手心紧帖谢眠枝身軆的触感,有一瞬间,她觉得那种触感很奇妙。
(我那是为了安慰你,白眼狼)
突然想起对方怼自己的话,鲸渊顿觉得好笑。
谢眠枝那时候为自己开脱时候刻薄的小样子确实很滑稽,连‘白眼狼’‘农夫与蛇’的话都能说出口。
也不知道这房屋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明天她就应该走了吧。”鲸渊任由冷水浇灌自己的身軆,喃喃自语。
正常人住在她这个家里都会觉得无趣吧。
没有都市的娱乐设施,四面不靠,唯一的优点就是安静。
本来对方今天就该走的,结果天气不好,谢眠枝小姐说自己雨天长时间开车不安全,这可以理解,毕竟对方的家是在麟溪市。
麟溪市,她很小时候去过一次麟溪。
印象里那时候有个比她大几岁的小姐姐在公园里帮助过她。
鲸渊甩了甩头,想起来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可能会雨停。
“那她明天就要走吗……”
鲸渊自言自语,她眨了眨雾气的眼眸,慢慢关闭了花洒。
待穿好衣物后,她走出了淋浴房,在临走之前,她还朝着镜子看了下,以确保自己的状态是正常的。
可她刚走到客厅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的脚步一下子变得很轻。
谢眠枝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里的节目还在播放着,鲸渊快步走到茶几旁,捡起了谢眠枝明显是睡着才掉在地毯上的遥控器。
她撇过头,看了一眼播放内容。
没想到谢眠枝看的竟然是《动物世界》,浮冰地带,集聚着一群通軆白色毛发的竖琴海豹,它们正在准备传统意义上求偶招数。
它们好肥,看起来挺好吃。
这是鲸渊对电视里这种海豹的刻板印象。
来自顶级掠食者的天性。
不过,鲸渊阴沉下深色的眸子,看向睡着了的某位大小姐。
还是说谢眠枝喜欢这种肥嘟嘟的海豹?又弱又爱掉毛的小东西,人类一般将这种生物定义为“可爱”“萌物”。
微光下,鲸渊深呼吸一口气,在将谢眠枝一直托抱着保持静止状态下数分钟后,确定了谢眠枝真的是睡得很沉不会醒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压在对方詾脯上的手慢慢移开,只着力抱在了偠侧。
这样就安全了。
期间,鲸渊走路很轻,用着平生最慢的步伐把谢眠枝抱上了二楼,对方的客房。
她为了避免突然的开灯会刺一激到对方的视觉,所以并没有将灯光打开。
她极佳的夜视力在此刻彰显了作用。
只差两步之遥,她就可以完成使命了。
但遗憾的是,她不知道是踩到了地上什么柔軟的事物,是类似不明胶质状體,她还没来得及大脑思考,那种奇怪的玩意就让她步伐打滑,整个人连抱着谢眠枝一下子向前栽了去。
在即将落入床垫之际,鲸渊反应迅速地收回了手,然后一个翻滚敏捷地蹲缩在柜子旁,保持一塑雕像的静止状态。
谢小姐求求你千万不要醒来。
“唔…嗯……”
很快,被这种奇怪的大幅度动作惊扰到的谢眠枝发出了一声微微不悦地闷哼。
紧接着是摩一擦的簌簌声。
躲在柜边的鲸渊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生怕谢眠枝醒来将夜灯打开,到时候那个场景……会很糟糕。
她会解释不清的。
鲸渊可以感受到一只纤细的手臂正在慢慢往她这边伸向的意思,她瞪直了眼睛看着“危险”降临,一向睿智冷静的大脑此刻在飞速思索接下来要解决的对策。
最好的方法是夺门而出,就当没来过。
幸好最终那只手并没有将台灯打开,而是慵懒地伸展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中心。
床上的那位睡美人嘴里似乎冒了一句气恼的话,然后将毯子掀开,一下子胡乱扯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满意地继续侧睡着。
鲸渊意识到对方真是睡着了。
这才轻嘘一口气,她蹲坐在地上,抹了把自己的额头,她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自己这是在搞什么,活到现在难得的紧张竟然是因为这种事,她都对自己挺无奈的。
明明这是她的家……
鲸渊冥想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金色的眸子里是谢眠枝大小姐如此不设防的安逸睡姿。
她给对方掖好被子后,便捡起地上绊倒自己的调皮小东西,轻轻带上了房门。
“晚安。”
**
鲸渊的卧室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