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环节逐一顺利行，很快到了拨穗仪式。

毕业生轮流上台，由校长拨穗，授予毕业证书，象征他们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顾瑜在礼堂一侧排队向前，人头攒动，辅导员正在检查仪表。

第一排坐着的蔺洲回头看了过来，那么多的人，他却一眼看到了顾瑜。

撞上视线。

穿着学士服的顾瑜，有些青涩的同时又端庄优秀，映入眼中。

蔺洲笑了一下。

顾瑜也笑了，学士帽上的帽穗轻轻晃动。

终于轮到了顾瑜，到台中央，面对校长，微微低头。

校长为他拨穗正冠，并恭喜他毕业了。

台下，熟悉的目光看着他。

顾瑜直腰时，转头看向第一排。父母在为他拍照，神情欣慰。蔺洲也定定地看着他。

拨穗仪式久，顾瑜要准备上台。

他站在台等的时候，蔺洲了过来，低声说：“紧张吗？”

顾瑜抬头看他，唇角翘，“有，你特意来安抚我？”

蔺洲看了他两秒，直白说：“是突然想过来，看看你。”

低哑的声音本好听，压低了之，更有种无法形容的味。

“怎么能让你紧张，吃糖可以吗？”

蔺洲伸出的掌心里，放着一颗草莓糖，粉『色』的，和他高大结实的长身材有些搭，但在他自然无比的态度下，又显得那么违和了。

顾瑜意外，“你还带糖了？”

蔺洲理所当然，“嗯，给你带的。吃吗？上台前没吃完吐出来，我帮你拿着。”

顾瑜笑着头，蔺洲撕开包装喂到他嘴里。

最喜欢的草莓味在嘴里蔓延，浓郁香甜。

顾瑜忍住手指蜷，挠了一下蔺洲的手心，看着他说：“谢谢。”

蔺洲握住他的手，反问：“是口头上谢？”

顾瑜挑眉，“你想要什么？”

蔺洲顿了一下，“以身许？”

顾瑜故作一脸被讹的惊讶，“哇，你这糖好贵。”

蔺洲笑了，又说：“反过来，我以身许也可以。”

吃糖果送型男。

这是亏，而是赚爆了。

顾瑜笑得眼睛都眯了来，糖球在嘴里滚动，腮帮子鼓。他拍了怕蔺洲的肩膀，说：“我准了。”

草莓甜气袭来，像是眼前人都变成了甜腻的果子。

蔺洲看周围没人，忽然倾身向前，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尝到甜味。

顾瑜脑子空白了一瞬。

外面是表演的声音，隔着幕布，台下还坐着他的父母和同学。

顾瑜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推蔺洲，有慌，“你干什么？被看到怎……”

蔺洲『舔』了『舔』唇，平静说：“没有人，我很注意的，放心。”

话是这么说，顾瑜还是心虚。

过了几秒，顾瑜刚想说话，老师却探头提醒：“顾瑜，差多到你上台了，准备一下。”

顾瑜吓了一跳，慌忙应声：“好。”

蔺洲朝他伸手，“糖没吃完吧？吐出来，我给你接着。”

顾瑜摆手，含糊说：“用。”

然，糖果几下嚼碎，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吞了下去。

这时，舞台传来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下面有请，优秀毕业生代表顾瑜，上台为我们演讲。”

顾瑜说：“那我上去了。”

蔺洲头，看着顾瑜的背影，黑暗中缓缓出去，身形一寸寸被亮，直到整个人站到舞台中央，沐浴在光下。

蔺洲看了好一会，觉得这里视野够好，又回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坐下。

台上的顾瑜，穿着白衬衫，清俊挺拔，气质干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姿态自信而容，疾徐，很自然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目。

明亮的光线下，他周身像是被勾了一层金边，正发着光。

蔺洲认真地凝视着他，被他的耀眼所深深吸引。

“最，我要感谢学校四年来对我的培养。”

顾瑜的演讲到了尾声，感谢教育他的老师，同学的陪伴，父母的支持。

这时，应该结尾下台了。

顾瑜的视线落在了第一排的某个人身上，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胸腔内忽的涌几分滚烫，心里一动。他知是想到了什么，还因为接下来要做的，有些激动，眼睛更亮了。

“还有一个人，他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非常特。”顾瑜看着他，情自禁地笑了一下，眼神柔软而明亮，轻声说，“谢谢，我爱的人。”

“祝大家，毕业快乐。”

谁也没想到，顾瑜会在毕业演讲上，最说出这样一番话。虽然隐晦地，没有直接名，但谁都注意到了，他目光看向的地方，那个人是谁。

全场安静了数秒，然轰的一下，掌声和尖叫声炸，震耳欲聋，几乎要掀了礼堂屋顶。

蔺洲坐在台下，在一片吵闹喧嚣中，安静地和他对视，眼神温柔，唇角翘了明显的弧度，也说了几个字。

即便被叫声掩盖，但那低哑的声音，好像能穿透一切，依旧很清晰地钻入了顾瑜的耳朵。

他说。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