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民的力量, 往往也是这些贵族老爷最容易忽略和低估的。这些力量是一股地火,在多伦城里悄无声息地燃烧着。
白薇跟着涌动的人?群,往马戏团的舞台走去。首演将在下午三点钟开始,此刻舞台前已水泄不通,口哨、鲜花、欢呼,充斥着整个松胡广场。
距离三点还差一刻钟,一匹快马从国会大院疾驰而来,穿过松胡广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白薇默默地计算着,第二粒火种大约已经点燃了。
很快,一则小道消息在人?群里炸开——弗雷德亲王最宠爱的小公主有了下落。此前,这位小公主在晚宴上失踪,亲卫们遍寻无果,却于今日上午在费舍尔城堡后?的森林里找到了她?的尸骸。
安妮公主,白薇记得她?。
初拥失败后?,白薇被费舍尔关进了鸟笼。那是一个巨大的鎏金鸟笼,每一根杆上缠绕着精致的三叶藤,笼子门口处有一把沉重的大锁,唯一的钥匙藏在费舍尔贴身的口袋里。
那段日子是白薇一辈子也不愿去回忆的黑暗。
费舍尔每天换着花样折磨她?,就为了能?将他?的血成功地融进她?的身体。吸食、注射都?不管用?,于是费舍尔的尝试更加肆无忌惮。白薇时?常被他?的奇思妙想弄得体无完肤,但他?又会用?最昂贵的药水为她?疗伤,而这疗伤也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折磨。
“小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费舍尔吻着她?的额头,循循善诱,“接受我的初拥有这么难么?”
笼子里的白薇奄奄一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妮就是在这时?候来到白薇身边的。身份尊贵的小公主在晚宴上遭人?诱拐,转手就被献给了费舍尔。白薇暗暗心惊,费舍尔的胃口已经这么大了么,连皇室也要?染指?
少女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已满是伤痕。她?趴在地上,低低地啜泣:“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一只野兽。”
白薇从鸟笼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不是你的错。”血族之血总会让人?发狂、嗜欲,而费舍尔在享乐的时?候总喜欢加大用?血的剂量。
“我想我的父亲母亲,想我的弟弟。”安妮哭得很伤心,“那天中午我刚刚和弟弟吵了一架,我把他?的木弓弄坏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歉……”
白薇倚着鸟笼的杆子:“我也有一个弟弟。”
“你也想他?,对吗?”
白薇疲惫地笑了笑:“他?是一个调皮又难缠的小混蛋。”
“但就算他?再?坏,我也很想他?。”
安妮哭累了,喃喃地问:“你说,我会死吗?”
白薇坚定地说:“不会。”
然?而就在第二天傍晚,白薇便看到一张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了城堡。白布下有一截蓝色镶金纹的丝带垂了下来,如果白薇没记错,那是安妮最喜欢的挽发带。
舞台上的喧哗将白薇从回忆中唤醒。
不知不觉中,三点整了。
多伦城中心的钟楼当当地响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