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河面上游轮驶过,任凭江风烈烈吹过。
温越忽然冷不伶仃地问:“裴天旭曾经不顾自身?安危保护过你,你想起这件事,会有一瞬间的心软吗?”
“不会。”路辰焕的回答很?果?断,“我没?有想过再和他当兄弟,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彻底放弃,更何?况,前?段时间他都要杀我了。”
他笑了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温越微微垂下?眸子:“那路博涛呢?”
路辰焕一滞,拳头不自觉握紧。
他本?以为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路博涛当年作恶多?端,总会有人把他供出来?。
他只需要漠视,等着他被法律制裁。
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连裴天旭都自首了,路博涛却侥幸躲过一劫。
路辰焕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另一件事:“伯母去世?的那天早上,我其实?在她画室附近。她心脏病发作,跟路博涛脱不开干系。”
温越看向他,顿了一下?,道:“你听清他们说的话了吗?”
路辰焕摇摇头:“画室玻璃隔音太好,我听不清,只能从口型判断出一些句子。”
他开始描述当时的场景。
许黎在画画,路博涛走进去。
她原本?没?有回头,直到路博涛说了什么。
回头的时候,许黎就神色激动。
她质问路博涛,三十五年前?的初夏,他是不是去过仙游山的云隐峰。
路博涛问谁告诉她的。
许黎没?有回答路博涛的问题,随后两人吵了起来?。
两人吵架的语速飞快,路辰焕只能判断出一些词汇,很?明确是跟裴家有关。
吵到激烈时,许黎扬起一巴掌,扇到了路博涛脸上。
路博涛被打后,扶着墙壁站了许久,慢慢转头,朝许黎说了一句话。
他背对着路辰焕,路辰焕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那之后,许黎双眼圆睁,指着路博涛,面色既震惊又愤恨。
随即捂住心脏,又说了一句话,就倒在地上。
温越:“许姨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路辰焕说,“伯母说的应该是‘是你……不,原来?是我害了他啊。’”
温越微微一诧:“这个‘他’是谁?”
路辰焕摇摇头:“我没?有任何?线索。”
温越单手支着下?颌,目光里流露出思索:“难道就是三月三之约,要去见的人吗?”
她喃喃:“‘害了他’是什么意思,是已经不在了吗……”
路辰焕沉默不语。
他挺后悔的,如果?他当时不是只想着打探消息,而是上前?去制止他们吵架,或许就能救下?许黎。
所以他为许黎守完了灵,只希望从那些来?探望她的人群里,得到一些信息。
可惜并没?有奏效。
许黎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就此尘封埋葬。
路辰焕说:“阿越,我想向他假意投诚,先把伯母的画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