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话?”
贾宝玉冷笑:“你这话好没道理,李杜刘柳自有他们的风骨,国外的诗作自然也有他们的精华,我怎么就不能一起看了?又不是看了就非得学着写不成。”
史湘云点头道:“这诗作虽然和咱们的不一样,但是直白易懂,平日里打发时间倒是不错呢。”
那边探春见黛玉在桌案上写字,便也凑过去看,发现都是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便问道:“你这写的莫不又是你哥哥布置的课业吧?”
“以前学算数也就罢了,如今倒越发学的高深了起来,林姐姐你以后要成为圣人不成?”
黛玉做完手上的题目,见她们都来了,便知道也写不了了,于是放了个书签,把书和课业收了起来,笑道:“哪里能成为圣人了,不过是些格物致知类的书籍,哥哥说我看诗作看多了,旁的不说,倒学的多愁善感,便让我看看这些。”
“虽然一开始确实晦涩难懂,不过看久了之后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薛宝钗在贾宝玉那里碰了钉子,便开始打趣起黛玉来,“颦儿的嘴素日里就厉害,如今若是再看些程朱理学的书,只怕是要更厉害了,以后可就没人说的过她了。”
史湘云却记着刚才薛宝钗说的话,于是插嘴道:“林姐姐若只是嘴厉害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学着多愁善感,西子捧心,若不然,宝玉哥哥又该说我们不关心你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顿时表示疑惑:“我自己关心林妹妹的也就是了,何曾说过要你也关心了?”
薛宝钗怕史湘云的嘴没个阻拦的,待会说出些什么来就不好了,于是便忙笑着圆话:“云丫头不要胡说,咱们姐妹虽说不是亲姐妹,可是素日里处的却也跟亲姐妹没有分别,颦儿身子弱些,又无父母,难免多思多想的,咱们关心她也是应有之礼。”
李纨见史湘云有些闹脾气,又担心黛玉听了不是滋味,因此也笑着劝和道:“正是呢,大家如今都在园子里,自然是要兄友弟恭,和睦相处的,以后你们若是都出去了,可就难得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史湘云本就年纪小,以前贾母心疼她,常常接她来贾府居住,跟贾宝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很好。
可是自从黛玉来了之后,贾母也好,贾宝玉也好,都对黛玉比对她要更好一些,两相比较,史湘云心里便难免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对贾宝玉真有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有一种亲人被人抢走了的感觉,便不自觉的对黛玉有些敌意。
若是平日里便也算了,她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今日,先是袭人说,再是薛宝钗拱火,如今被李纨这么一劝,不但没把她劝的心平气和,反倒像是火星子落在了炸药上,嘭的溅起了火花来。
“这倒是奇了,谁不是无父无母的,怎的倒是要我多关心起她来?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无父无母的,其他的人就都得日日看她的脸色不成?”
史湘云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黛玉觉得她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她也不想忍她,当即便冷笑道:“我何曾说过要你关心我来了?我自在我的潇湘馆里,便是多愁善感的,也碍不着你什么,你反倒是来说三道四了。”
“我说三道四?”史湘云被气笑了,说话便有些口不择言:“怎么,难道你也要告诉你的哥哥,把我也打一顿不成?”
话音一落,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李纨大感头痛,心想着今日的诗社怕是又起不成了,但还是说道:“云丫头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林丫头素日什么为人我们都是清楚的,便是她哥哥误会了袭人,自然也跟林丫头无关。”
贾府三春都点头,史湘云见众人都向着黛玉,便十分不服气,问贾宝玉:“旁人倒也算了,但是袭人姐姐先是跟着我,后来又跟着你的,你们素日在一起,袭人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史湘云说这话倒也不是为了袭人出头,她就是见不得贾宝玉一心想着黛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