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知道她们今晚要夜探皇史宬的,没别人,除了她和自家小姐,就春兰、秋蕊、彩蝶、水生、来福五个。
他们之前又是从其他宫里遣送回敬事房的,现在家里度过危机了,谁知道会不会忘恩负义、背主求荣,再去和之前所在宫里的人接触联系。
那个钟粹宫的常贵人就和小姐不睦,说不准就是她收买了春兰她们,再给皇后报的信。
苏沐瑶喝了一口热奶茶,浑身舒坦,往后歪了歪身子,对云墨道:“你都说了,皇后接到的奏报是,有贼人夜闯皇史宬,而不是指名道姓,直接说是我夜闯皇史宬,这说明皇后知道的并不清楚,那就不可能是他们几个了。”
秋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云墨姐姐,你、你怀疑是我们报的信?”
云墨心虚道:“我……”
彩蝶从她手里抢走茶杯,重重的墩到一边桌上,赌气道:“这热好的羊奶茶,不给你喝了。”
春兰亦有几分生气之色,只是她性子要比彩蝶和秋蕊沉稳,皱着眉头,沉声道:“云墨姐姐,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主子救了我们一命,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们不报恩,反去害主子,那我们还配当人吗?”
云墨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神飘忽道:“我没那么说啊,是小姐,小姐会错了意。”
苏沐瑶悠闲的喝着奶茶道:“你不要试图把锅甩到我身上,我可没像你一样,遇到点子事,就被吓破了胆,连自己人都开始怀疑。”
她这话,看似在指责云墨,实际上是帮她解围。
若不是太过害怕,她也不会这样。
云墨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一回来就审问她们。便起身挨个去哄,晃着彩蝶胳膊,哄了一会儿,把她拉回来,又对着春兰福了福身,权当赔礼道歉。
秋蕊气呼呼的指着自己鼻子道:“云墨姐姐,你怎么光顾着她们,却不理我?”
云墨故意道:“谁让你刚才瞪我来着?”
秋蕊被气的跳脚,就去咯吱云墨的腰,云墨忙躲到苏沐瑶后面,秋蕊见苏沐瑶手里端着茶杯,怕闹开了洒了奶茶,反不好去抓云墨了,一甩袖子道:“我不理你了。”
云墨笑着又去拉她,两个打闹了好一会儿,都累了,倒在炕上,相视一笑,方罢休。
春兰无语道:“这都多晚了,亏你们还有精神闹。”
云墨起来,整理了一下发髻,道:“小姐,你困不困?我伺候你歇下吧。”
苏沐瑶道:“你们安置吧,我还有些事。”
她将带回来的牛皮纸资料打开,炕桌上的蜡烛有些暗了,她拿开灯罩,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发髻,想拔簪子去挑亮灯芯,摸了半晌,却只摸到了两把头旁边的绒花。
咦,她的珍珠银簪呢?
苏沐瑶眨了眨眼,忽然想到她在皇史宬拔簪开箱的时候,因为雍正突然出现,她被吓了一大跳。
莫非是那个时候,簪子掉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古代注重女子名声,像发簪、耳环、荷包、手帕等女子私人物品,一旦被人捡到,传出去,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说不准还会被定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苏沐瑶揉了揉眉心,看样子,她得尽快再去一趟皇史宬,将丢失的簪子寻回来了。
但她的打算注定落空。
此时,引起苏沐瑶百般烦恼的簪子,落在了雍正的手里。
雍正冷着脸,从皇史宬大门一出来,围在门外的一众人,顿时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