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有兴趣,便命人当场打开看一眼,若不感兴趣,直接说句“收下吧”,就完事了,这些寿礼以后大多是赏人,或放在府库里积灰。
等轮到她们这些先帝低位妃嫔了,陈太贵人率先起身,带着她们四人一起上前拜寿。
旁边一值官拿着礼单念,她们几个,送的都是刺绣、字画、佛经等等,不如前头的妃嫔,送的都是什么红宝石梅寿长春盆景、金镶玉累丝嵌翠如意、水晶双鱼花插之类名贵稀有的物件。
值官一念,就听到旁边几案上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不大,但很刺耳。
太后转过头,皱眉道:“常贵人,你笑什么?”
常雯儿不急不慢的起身,行了一礼,有理有据的道:“嫔妾是在为太后高兴,诸位太贵人太常在手头虽不及我们宽裕,但能想到亲手为太后制作寿礼,可见有心了。”
就是说她们穷呗,当谁听不出来似的。
太后尚未发话,旁边的诺萱提醒道:“太后,这位怡太常在献的寿礼,是迦陵方丈的画作。”
太后平静的瞥了她一眼,吩咐道:“打开看看。”
画一打开,太后看过去,眼神有些古怪。
画作虽好,但怎么不太像迦陵方丈的手笔呢?
而且这画……有几分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看落款,确实是有迦陵方丈的印迹。
她倒不认为瓜尔佳氏敢用一幅假画来骗她,大半是被骗了。
不过,真画假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
太后顺势点点头,道:“你倒有心了,来人,赐酒。”
诺萱从旁边宫婢端的托盘里,倒了一杯酒,走到近前,含笑道:“怡太常在,请吧。”
苏沐瑶不怎么会喝酒,但这是太后所赐,不得不喝,连一时拖延都不能。
回到席上,她原本就有些眼晕,等喝完了那杯酒,更晕乎了,而且莫名的觉得有些热。
她让身后跟着的云墨去要凉茶过来,可云墨不知怎的,迟迟未归。
她抚了抚额,只好走到太后阶前,福身道:“嫔妾不胜酒力,以免扰了您的兴致,先行告退了。”
太后道:“哀家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跟着的宫人也不在,这样吧,萱儿,你带人送怡太常在回去。”
“是。”
诺萱扶着苏沐瑶就要往外走。
苏沐瑶这会儿脑子里还有几分意识,走到陈太贵人她们跟前,闷闷道:“要是云墨回来了,跟她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陈太贵人看她脸颊晕红,眼里醉意朦胧,脚步都带着几分虚浮无力,不太放心。
动了动唇,本想让自己的身后的宫婢跟一个过去,但转念一想,太后已经下旨让舒舒觉罗氏·诺萱去送瓜尔佳氏了,她再另外派人跟过去。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表示,对太后派的人不放心吗?想了想,还是算了。
方才在席间还好,这会儿一到外面,远离了人群,一吹夜风,酒意愈发上头。
一时间,苏沐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但她仅存的一丝意识,还记得乾西四所是在御花园的西边,她现在好像是在往东北方向走。
“不对,走错了……”
苏沐瑶喃喃道,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