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明日何复与焉?臣德薄才疏亦知此理,陛下至圣至明德辉日月,伏望陛下尊奉祖宗之法,不以此策为得法行之。”
又思量了一会儿,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澄俞又仔细地添上了套话的结尾,把这本要上疏的折子搁在了一旁。
林慕月进门的时候就是看见了这一幕,她止住了外边儿茂才想要通传的动作,自己进了屋去走到儿子的书案旁拿起那本折子看了看。
澄俞被母亲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本想起来行礼,但是又被林慕月用手按着肩膀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于是只能侧过头去观察母亲读自己写的奏折时的神色。
“写的不错,可惜不见得是你皇兄想看的东西”,林慕月说完了又问,“你外祖父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澄俞看着母亲把自己写的折子放回了桌上又问起外祖父的信,他也只能回道,“是,外祖父的信我已经看了,其实儿子如此上疏,也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罢了。”
当时召属官们准备粮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澄俞现在回想当时众人商议的内容就觉得讽刺,一群人都在担忧北方如何派兵遣将,哪里知道皇帝已经准备嫁妹妹了。
吴王最后一道折子到了京城时,公主和亲的圣旨已经明旨下发,宫内宫外也早就开始准备灵妤出嫁的事宜。
“公主,奴婢听闻吴王殿下又上疏来了呢”,尔柏和尔竹一样,都是服侍灵妤的宫女,尔柏今日去尚宫局和那边的女官们对了对过一阵子的典礼流程,在那里倒是听了一耳朵的话,回来后赶紧就学给了公主听。
灵妤正在看尚服局送来的大婚礼服,她摸了摸那上面繁复华丽的刺绣,心中滋味百转千回,听到尔柏的话她笑了笑,“这已经不知道是二哥的第多少道折子了,三哥之前也是顶撞了皇兄,还被皇兄罚了一年的俸禄,可惜哥哥们的好我也只能记在心里了。”
澄伦听到皇帝大哥想要拿妹妹去和亲,不只是在私下里求见时苦求了皇兄好一阵子,在朝会上亦是坚决站在反对和亲的这一边摇旗呐喊,把兴和帝气得够呛,后来就找了个机会罚了弟弟一通。
远在明州的吴王虽然没能在朝堂上给皇帝添堵,但是一道道语气越发急切的折子亦是让京里各家看足了热闹,一时间兴和帝觉得父皇给自己留了这么多弟弟,真的是麻烦至极。
可惜两位王爷最终也没能使皇兄的心思回转,礼部和宫内到底是按着日子紧锣密鼓地操持了公主出嫁的典仪,兴和帝亦是在约定好的日子送了妹妹出京。
因为公主出嫁的事儿,吴王府里众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一阵子,教授姑娘读书的女官们之前本是被抽调去帮忙处理事情,当时众人还以为终有一日能有场大胜的消息传来,没成想最后居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吴霜珺语带嘲讽地念了句诗,引得其他人都侧目看她。
宝钗也是有些伤感,她当初入宫参选时曾和现在的皇后一起遇见了表姐元春和三位女官,她后来在元春的暗示下也是知道了那就是先帝的三位公主,现在回想起当时之事顿觉世事无常。
沈令柔小声地说道,“算了,师傅们要来了,霜珺你快别说了。”
席晓亦是看到了教授她们的师傅一起结伴来了,于是也说道,“我看到师傅们都来了,大家都回座位坐好吧。”